寒狐娘娘公然支持小妖皇,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即便是那些妖皇的拥护者也搞不清这位占据一方的妖王到底要做什么。
但这些都不重要,起码对于言秋来说是这样。
无论寒狐娘娘想要做什么,都不重要。
言秋摸了下自己的鼻子。
寒狐娘娘周身的寒气有很强的侵占欲,言秋也没有动用灵力保暖,鼻子自然就要受点罪了。
让聊天沉默下来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晚辈还有一事不知,不知前辈能否解惑。”
寒狐娘娘猜出了言秋想要询问之事,“你是问蝴蝶妖君的事吧。”
随后便自顾自地说道:“那是妖皇自己的决定,与我无关。”
一声冷笑打破了沉默。
这一声是言秋发出的。他很高兴,因为他猜到了,同时也是在嘲笑自己。他希望小妖皇是个有手段的人,可同样也希望小妖皇只是个不聪明的傀儡。
你希望你的盟友是个聪明人,可你也害怕对方太聪明。
“前辈应该知道处死蝴蝶妖君意味着什么。”
指尖绕着杯沿划动,看上去像是在挑逗一样,引起心中的阵阵涟漪。
言秋干脆把眼睛斜到一边。
“蝴蝶妖君是忆秋年送进囚妖阁的,作为妖界大敌,就连当时的妖皇都拿忆秋年没办法,他抓的妖,自然也没人敢杀。”
寒狐娘娘一只手托着下巴,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散发出一种媚态。
“即使是过了这么多年,上任妖皇也没处死蝴蝶妖君。作为实力强悍的妖,妖皇往往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理由消耗自己的力量。但她不一样,妖族惧怕忆秋年,而她又是忆秋年保下的,想要快速巩固自己的位置,处死她是最快的方法。”
“那寒玉山呢?”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寒狐娘娘不禁愣住了,摆弄茶杯的玉指也停了下来。
“利用身边所能利用的一切,寒玉山便是最大的筹码。”
寒玉山并非妖界唯一的独立势力。
“恶众谷现在可是妖皇的心腹大患,历任妖皇实力强横,能把恶众谷死死握在手里,可小妖皇不同。聪明,但没实力。”言秋看向寒狐娘娘,“善力者,有善力者的方法。善智者,有善智者的方法。”
“鹬蚌相争,渔人得利。”寒狐娘娘很清楚寒玉山将来可能会面对的。
恶众谷里的那头狮子的确是个头疼的问题,实力与她比肩,甚至隐隐有超过的迹象。
“或许也有别的方法,比如……呵。”
随着言秋的一声冷哼,一人一妖陷入了沉默。
心上面都是眼,都打着自己的算盘。
就如同此行一般,所有人都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合作是不可能进行的。
人和药的关系就如同天上的风筝,风再怎么刮,只要线还在,就什么事都没有。合作不过是个幌子,真正要做的是剪了那根线,让人与妖的关系彻底破裂。
今夜月圆,适合赏月。虽琐事缠身,但美景怡情。
然一阵惨叫,破坏了这良辰美景。
这是送走良辰美景的钟声。
也是计划开始的号角。
试问,有什么比刺杀妖皇更能挑起两族战争的吗?
战争需要理由,亦或是借口。
要让一切正当化。
没有,那就创造一个。
小妖皇会不会被杀,这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被刺杀了,被一个人类刺杀了的这一消息。
寒狐娘娘早已消失不见,言秋独自一人进了皇宫。
不少妖族士兵与言秋擦肩而过。往深处走,一些仆从端着水盆,面色惨白,表情慌张,多半是被盆中的血水吓到了。
妖皇的御医很有效率,言秋到的时候,对方已经在为妖皇做最后的包扎了。
小妖皇的腹部和手部各中一刀。
稚嫩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但从额头上滚下的一滴汗珠出卖了他。到底还是年轻,多挨几刀就习惯了。
不久,童灵心等人便赶了过来。
没有人会希望自己是不义的一方。
所以这是必须的。
就算一切都是自己安排的,也要全部否认,然后把对方的质问变成对自己的污蔑。
一个正当的理由就出现了。
他们的脸上或多或少都挂着惊讶之色,但无论怎么看,都面露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