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春,不然也不可能让井春待到这个时候。
井春留意到自己指甲中的墨渍,这样一双手递上这样的一杯茶,还真的让人不忍直视,这倒是让井春岔开了话题,“我原是去洗了的,指缝了还有些,大概要过个几日才能洗得干净。”
姜和瑾倒没介意,接过茶,竟忍不住咳嗽了起来,连带来的颤抖竟让人连茶杯都拿不稳了,淅淅沥沥地洒在了衣服上。
井春不禁蹙眉,接过姜和瑾手中的茶盏。
姜和瑾的手指有着一种湿润的温感在其中,只觉得那手掌不像是秋冬的树干一样干瘦,却是如同温玉雕琢的一般。
只是这几声咳嗽倒是打断了原先井春与姜和瑾两人的对话,像是一条茎被掐断了一样。
姜和瑾脑袋有些昏沉着,但还是撑着些清醒,续而看向了井春,“你也累了,若没有什么事情,就先回去休息吧。”
说到底,姜和瑾是在给井春一个机会,他试探着井春有没有想要说的话,或者有没有想要告诉他的事情。
可是……
井春放茶杯的手顿了一下,抿着唇,余光中似乎有些迟疑,可不着痕迹地偏过头去,“好……”
井春只说了一个“好”字,她没有什么要说的话吗?
不是,而是有些话她不能问,也不能说。
井春几步退出去,沉寂的天空内又重新沉寂,昏沉的薄纱也更加昏沉。
姜和瑾将陆佩珊扎的簪子取了下来,还有平安符,转身便交给吕池。
“殿下,这是……还回去吗?”
“随便找个地方丢了吧。”
“丢了?”
“烧了吧,”姜和瑾又改变了想法,“有些东西即使还回去了,只会让人厌恶,还不如烧了来得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