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你就没怀疑过这王鼎的来历。”
梁子俊摇了摇头,回道:“我大概能猜出井画工怀疑的地方,但当时灵淑与任家定亲机会被认为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与我而言,我也不过时帮了一个世家伯母的小忙,自然不会对此事有所怀疑。”
所以,梁夫人最后要帮的到底是谁呢?
难不成是任聪?
井春想都没想,凭借着自己对任聪的印象以及梁子俊的口述,很快便将任聪的画像画了出来。
也就是这时,梁子俊才发现了井春的才气,先前还仅仅是从梁灵淑的嘴中对井春有得一两分的了解,如今看着井春聚精会神作画的神态,似乎对井春也多了一层了解。
最后一笔收工。
梁子俊不得不承认井春的画技的确要超出于常人,先不说在时间上有着比他人更为精短的时间,而在下笔的笔触上更是能够巧妙地运用长短粗细的笔法来将人物的脸部轮廓描绘得惟妙惟肖。
一张画像就此展开。
“这个人你有印象吗?”
“这个不是任少爷吗?”
“你认识?那恶人是他?”
王鼎却是摇了摇头,“不是,我认识任少爷也只是在食肆时听旁人介绍过。”
“在淑儿的事情没有发生之前,任少爷的确常来食肆,可自从婚约作罢后,任少爷也在没来过食肆。”
此事若是与任聪有关,那任聪不敢来食肆才对。
难不成真的不是任聪?
“我知道姑娘怀疑任聪,但此事我倒是想站在任聪这边,他虽是一个纨绔子弟,但在与淑儿结定婚契后,的确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若有风花雪月之事,也断然不会将王鼎安排在梁家的食肆之中。”
井春看着为任聪声张的梁子俊不觉有些好笑。
“井画工笑什么?”
“我在想你若是把今日之话说给何家娘子听,不知道何家娘子是个什么反应?”
随之,井春也收了收自己的笑意,回道:“我也没其他的意思,只是我当日见过任少爷,印象颇是不嫁,心中难免有些狭义之见,如今听梁少爷说这些话,我左右是有些不信的,梁少爷也莫要见怪。”
梁子俊也不傻,自己从梁灵淑那里听来的说辞是不少的,自然知道在井春眼中那任聪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不过,”井春缓缓将画收了起来,又将一张画纸铺展开来,“我倒是好奇,那任夫人与那个恶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平白无故地,总不可能是任夫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包庇吧?此事说不通了……那任聪可还有什么兄弟姐妹吗?”
“没有,”梁子俊摇了摇头,“我与任聪相识数年,任家也就任聪这一个儿子……”
梁子俊却又突然想到了什么,眉头紧蹙着,可似乎又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可笑,便不再说话。
井春也注意到了梁子俊脸上的表情,便问道:“怎么?梁少爷是想到了什么?”
“我只是想到,除了任聪,这任府好像还真多了一个‘儿子’……”
“是谁?”
梁子俊却是不掩笑意,“井画工以为是谁?还只是几天大的孩子罢了,是任夫人的远房亲戚家的孩子,任夫人有意留下来,便冠上了‘任’姓。”
等等,这般版本怎么那么像郑翠儿孩子的那个故事……
郑婆婆口中所说的那个将翠儿的孩子抱去抚养的故事不就是先说是亲戚家的孩子而后再作为自己的孩子留下来吗?
井春的脑袋轰然炸开,腾飞的蘑菇云让井春有一种呼吸不过来的压迫感,是的,井春想到了一种可能,一种很可怕的可能。
若是这种辈分,郑翠儿的孩子与任聪同辈,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那个孩子很有可能会是任聪的亲兄弟,那个孩子的父亲岂不就是任聪的父亲?
一个有着二十多岁儿子的中年男人?
井春僵硬地拿出了炭笔,脑海中不断回忆着当日在郑翠儿家门口,从马车上下来的那个富商夫人,同样是家底殷实,同样是与未婚先孕的女子有关。
从脸部轮廓、眼睛,鼻子、嘴巴、耳朵、发髻……每一个面部细节都深深地刻在了井春的心里。
井春忐忑地将画像张开,问道:“这个人,梁少爷认识吗?”
“这是任伯母,井画工也认识?”
井春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又十分肯定地问了一句,“你确定这是任夫人。”
“这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