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看见火光,卡斯帕立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双手横推,推走了叶清伦,同时自己被扑个正着,就如断线风筝般跟大家伙远远的飞了出去,一人一怪撞上一个用罐头堆砌而成的小山上!
叶清伦咬着唇,从腰间拔出老旧的韦伯利转轮手枪,对大家伙射击。
大家伙却似是铁了心要干掉一个,即使破烂的背上爆出了一朵朵血花也无动于衷。染血的巨爪在月光下泛着异样的光芒,牠已蓄势待发,只需一挥,压在身下卡斯帕便会身首异处。
转轮只剩下一颗子弹,叶清伦闭上双眼、扣下扳机、期待奇迹。
手枪吐出凶暴的火焰、制做震撼人心的声音、射出.44口径的子弹、掠过过他白皙的左脸、亲吻大家伙的右脸,却如愤怒的公牛将牠撞得远远。
raging bull,世上火力最强的手枪,世上几何没什么肉体可承受它的愤怒。
大家伙怒吼,却已是有气无力,勉强地站起来,换来的是老大右手中的公牛再一次咆哮。
巨大的猎人再一次倒地,但仍不甘心挣扎着想站起。老大右手枪指地,左手插袋,悠闲地慢步走过晕倒地上的卡斯帕,踩在大家伙的身上,冷冷地直视牠的双眼,一脚踏在那曾经耀武扬威的巨爪,另一脚用力踩在牠的喉头上。
大家伙窒息,唯一可动的手刚动,便被子弹打碎肩膀关节,无力垂下。然后又有两声枪响,牠便剩下被踩着的手还没废。
凡是地球上的生物都需要氧气,无论如何变化、异变,也脱离不了这定律。
老大仍然是盯着牠痛苦的双眼,欣赏着牠的死亡,表情有一点…兴奋?
叶清伦没有深究。
那一个刚推走他,现昏死在地上的男人,比较值得他注意。
“果然还是老大厉害。”卧在床上的卡斯帕在听过小宁转述老大如何收拾大家伙后,佩服地说。
“哼,他也不过是仗着枪强罢了!”小宁鼻孔喷气,不屑地说:“如果我也有那枪在手,那到他去表演?”
“别傻了,你看到普通的丧尸也吓得尿裤子。”卡斯帕摸摸他的头。
“哼!”小宁脸红:“那些陈年旧事再不会重演了!好歹我也十三岁了!”
“知道了知道了。”卡斯帕笑说:“你也是时候去履行公民义务吧?”
“噢!我差点忘了!”他从椅上跳下:“卡斯帕,迟点再来找你。”
说罢,便一溜烟地走了。
卡斯帕换了个舒适的卧姿,看着微黄的白天花,投射泛黄的旧记忆。
背着三岁的小女孩、带着小一年的黑人朋友、拖着同龄的少年、跟着年长约十年的猥琐兄弟,从小镇中杀出重围。那时候,他才十四岁。
转眼间,十年过去。
突然间,他发觉这段记忆并不太旧。
一切,都像是昨天才看过的电影,每一段落仍然历历在目。
小女孩已经不再小,黑人朋友已是驾车能手,猥琐兄弟已经成为猥琐大叔,自己也不是当初那愤怒青年。
只有那少年永远也不会变,他的时间永远定格在十四岁。
那不是太愉快的回忆。
所以卡斯帕调整枕头的形状,舒服地闭上眼睛。
待会,做个好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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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清伦打呵欠,两眼无神看着驾车的丹尼的爆炸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