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概不知。

从始至终她都闭着眼睛，什么都看不见。

只有两耳嗡嗡响，得知他们还在水里。

渐渐的，她闭不住气了。

她向霍然发出信号，搂着他脖颈的手臂，不停收紧。

霍然看她一眼。

怀里的女人死死闭着眼睛，憋得满脸通红，脸难受的皱成一团，像是快要窒息了。

霍然没有犹豫，伸出手，抬起孟湘依的下巴。

低头，亲了过去。

黑暗中，濒死时，软而温热的唇盖了过来。

孟湘依贪婪的吸食着，似乎除了气息，还有很多别的东西。

但那个时候她因为缺氧，昏昏沉沉的，想不到那么多。

只想活着，只要活着。

她太过恐惧，从一开始的霍然主动给予，变成了去抢他嘴里的气息。

太蛮横了，一点都不像她，尤其是和那张乖巧的脸蛋不匹配。

霍然微微皱眉，拎着她的后颈，像抓猫似的把她拽开。

切断了输送渠道，孟湘依这才意犹未尽的抿了抿嘴。

哪怕到这会儿，她还没意识到，自己跟霍然亲了，只有一种被哺育的满足感。

霍然无奈的看她一眼，在水里也说不了什么话。

只能重新把她抱进怀里，赶路似的继续往前游。

游了一会儿。

两人在水里穿过一道像透明屏障似的结界后，霍然终于携着孟湘依浮出水面。

一出来，孟湘依第一反应是大大吸了口气。

结果，却淋了一嘴的雨。

她赶紧闭嘴，把脸一抹，睁眼一看。

霍然那张犹如罗刹恶鬼般的脸，近在眼前。

雨里视线不好。

骤然看到黑暗中，一对蛇眼睛似的竖瞳孔，还泛着光。

孟湘依没反应过来，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在水下推了霍然一把。

没推动，差点把自己送出去，被河水卷走。

幸亏霍然眼疾手快，钳着她的腰拖了回来。

孟湘依埋头在他怀里，有些尴尬。

霍然哀怨的看她一眼，倒是没说什么。

只在大风大雨中喊了一声：“抱着我，前面还有一段！”

孟湘依搂住他的脖子，两人在河道里继续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