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漫僵硬的站在原地,别说动弹了,她的思绪都还没回炉。
一直还沉浸在自己只是个替身的难受之中,却没想到遭遇了这种情况。
她的脑子乱的很,腰上还被人用刀子抵着。
要从前她肯定害怕的想大叫,或者感到恐惧。
而现在,她却内心毫无波动,只是站在那,不知道身后的人要做什么。
“往前走,走到十字路口,有一辆黑色的面包车,你走上去。”
身后的人在她耳边吩咐着。
安漫不动声色的看了看周围,并没有什么行人,哪怕有人,大家也没注意到他们之间。
也难怪,身后的人穿着宽大的衣服,有意的侧了身子,完全看不出他在做什么,只像是他们站在一块聊天。
安漫不敢拿自己的腰子做赌注,他只能顺着他的意思朝着马路走去。
等她上了面包车,身后的人也跟着上来了。
不等安漫回头去看他长什么样,他对着她的脖子就是用力一掌,安漫眼前一黑,直接倒在了位置上。
面包车绝尘而去。
——
江夫人从法院出去之后,还没上车就晕了过去。
哪怕有随时待命的医疗团队,她的情况还是十分凶险。
江随想找安漫再谈一次,也抽不出时间,医生说,要他做好随时要送走江夫人的准备。
这种话,还是医生第一次跟江随说。
意味着江夫人随时都有逝世的可能。
江随心里的滋味是无法言说的,都这个节骨眼了,他已经记不起江夫人那些强势跟他的理论不合,只记得她的好。
人就是这么矛盾,在之前,他还在想着不要搭理她,但现在,他在病房外面,手脚冰凉。
他把电话打给了他父亲江振业,从江夫人被砸,屡次出现凶险的情况,他都没想过要给江振业打电话。
但今天他心里很不安,那种不详的预感让他打了这一通电话。
江振业听到他说林凡音情况很不好,很有可能就从手术台上下不来。
江振业在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声音很淡的说:“既然如此,我来也于事无补,我又不是医生。”
听到江振业这么冷漠的回答,江随再也忍不住:“你既然这么不喜欢她,当初为什么要娶她呢?”
这其实也是江随挤压在心里的问题。
他从有记忆起,江振业几乎就不怎么归家,只有林凡音无尽的等待着,像是一株把自己守枯萎了牡丹。
在他内心里,感情就是这样不确定性的,流动的,最好的方式,就是不要把它当回事。
因为一旦进入了固定的关系,就变得相看两厌,最终分道扬镳。
他不相信感情,只觉得这是最不可靠的东西。
这样的感情观影响他整个认知,所以,在自己遇到感情的时候,他总是不自觉就轻视。
但这样并没让他好过,相反,他似乎更加痛苦了!
听到他这么问,江振业倒也不生气,还在那边轻笑了一声:“你怎么不问问你母亲,在她没嫁给我之前,过得是什么日子。她后悔跟我认识,后悔成为江太太吗?”
不等江随说什么,江振业的声音继续传来:“你还是管好你自己,一大堆烂摊子都收拾不好。”
说完,江振业就把电话给挂了。
江随握着手机,不由得勾起唇角,他流露出对自己的嘲讽。
他刚才可能是疯了,怎么会给江振业打电话呢!
他的世界除了金钱还有权利,根本不存在一分感情。
身边的女人是不断换了又换,并没有随着他的年纪就终结。
江随曾经以为自己也会这样,会像江振业这样,他不结婚,不需要对任何人承诺,给任何人负责。
只是这种感觉与他内心越来越背道而驰……
这种煎熬时刻在他心底浮起,令他分辨不清,到底自己要做什么样的坚持……
一切好像从安漫开始跟自己关系闹僵开始,曾经他不屑一顾的感情,时刻煎熬着他。
想到安漫,他不由得拿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滑动……
他此时很想听到她的声音,哪怕继续被她冷嘲热讽,他都想听。
他刚想拨打电话,手术室的门推开了,江随瞬间站起。
他脸色在这一瞬间的时间里,血色全部褪去,变得异常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