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漫满脸的怔愣,都有错觉是不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但江随已经把她抱在怀里,动作很轻。
“脚还疼不疼?”他的声线低沉,还有点沙哑的感觉。
安漫木木的开口:“不疼。”
江随就这么抱着她,两个人都没说话,像是把时间都定格在这样的情境里。
还是江随身上的手机响起,打破了沉默。
他拿出手机,看到屏幕上的号码,眼神里沉了沉情绪,然后松开了安漫。
他扶着安漫躺下,“你先休息,我出去接个电话。”
安漫顿时只觉得松了一口气,江随这是受什么刺激了,难道他救自己的时候,伤到脑子了?
她还在胡思乱想,而此时的江随已经走到了过道一旁,接起了谢心仪的电话。
电话那端的谢心仪是又恨又无奈,她很想破口大骂江随缺德,骂他是绿毛龟,想跟他鱼死网破。
但奈何她爸爸那双恶煞般的目光正盯着自己,她不敢造次。
“江……江随……”谢心仪结结巴巴的开口。
江随手里夹了一支烟,清隽的面容里都是阴冷。
他的声音不辩喜怒:“什么事?”
明知故问,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对于她的电话,他却只问什么事。
要谢心仪自己主动剖析自己那些错事,要她无地自容,甚至让她难以启齿。
谢心仪浑身难受的紧,浑身不适的握着手机,那些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张不开嘴。
江随吸了一口烟,然后慢慢的从嘴里吐出。
他眯着眼睛,眼底里都是讽刺,却就是不开口,他要用这样无声的方式,缓慢的凌迟着谢心仪的自尊。
谢心仪确实难受,跟要她命一样的难受。
“就是那个,我爸爸说,我们之前的合同可以重新谈,希望你给个机会,他想跟你当面说。”
听到谢心仪这么说,江随直接反问:“为什么要重新谈呢?”
江随这个恶魔一样的男人!
谢心仪嘴唇都快要咬出血了,她怎么开口说自己那些照片的事。
“就是……”她无法说下去,但江随冷硬的声音随之而来。
“说清楚!”
他就是要用无形的刀子一刀一刀剜她的肉。
还有什么比自己承认自己出轨,还是当着自己丈夫坦白更要命的。
哪怕这个丈夫只是名义上的,但也是跟她谢心仪写在一个结婚证上。
她心里跟沸腾了一锅热水般难受,那些话说不出来,江随就不会放过她。
她太清楚了,江随不仅是资本家,还是个凉薄的男人。
要不然结婚这么久,他半点温情没给她。
谢心仪眼泪不由得就从眼眶里滚滚而落。
她哽咽着,也乞求着:“江随,是我对不起你,我们离婚吧,求你高抬贵手,饶了我……”
本来她还想嘴硬,想摆烂的方式拉着江随沉沦,让他丢脸。
她只以为不过是谢家少赚点钱,大不了不要他给的那些好处。
但就在刚才她远在景州的二叔那边传来了消息,他已经通过了政审,准备竞选州长一职位。
这可是令谢家全家上下都很亢奋的消息,一旦二叔竞选成功,她们谢家都会上一个台阶,是整个家族的荣光。
而这个时候她如果还发疯把这些照片传出去,那简直就是灭顶之灾。
不说二叔了,就是她爸爸都要打死她。
生在这样的家庭长大,她从小耳熏目染,知道什么是最重要的。
为了家族的利益,她只能像江随低头。
“对不起我?你哪对不起我了?”
江随的声音依旧不轻不重,每个字却像是图钉一样,全部扎在她心尖上。
他是一定要她说出自己那些肮脏的事情。
谢心仪牙齿都快要咬碎了,哪怕心里翻江倒海,也知道自己必须服这个输,她还是忍不住反驳了一句:“你根本就不喜欢我,我们也是协议结婚,我有女人正常的需求,我就是错了也是情有可原!”
听到谢心仪这么理直气壮的样子,江随都忍不住冷嗤了一声。
“有需求,还敢死咬着当时的协议里的利益不放,你以为这份协议婚姻的好处就是这么好拿的?既当表子还想立牌坊,谢心仪,你还真是心里没点数!”
江随的每个字都非常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