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较低的展台,连带着上面的画像也悄没声浸润在阴影里,把几个面露惊容的参观者也拽了进去。
陈韶走过那片区域,把镜头对准了“生命”。
照片里没有出现画框。
也没有展览厅的背景。
它似乎拍摄于一个昏暗的街角,年代久远的电线杆上贴着一张张寻人启事。
[***于2014年9月27日失踪]
[***于2014年5月16日失踪]
[***于2016年3月4日失踪]
……
等陈韶第二次去拍摄的时候,才看到了这些受害者死亡的真实场景。
她们并不是死于怪谈,而是死在袁姿琴手上。
在这些照片里,袁姿琴或摘脸皮、或摘手脚,在上面一点点描画。她的面容也由正常中老年人的衰老,一点点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青春不老。”他轻声说,“有多少人不想要?”
但是人类做不到不老不死,更做不到返老还童,它已经不是人了。
袁姿琴的经历真实存在,有书可查,也有真实存在的人类证明,画展里络绎不绝的参观者大部分都是冲着袁姿琴的名头来的。这说明她过去的确是个人类。
但是现在,人类转为怪谈的两个条件——1处于怪谈的规则体系下;2有足够的强烈的情感和执念——都已经被袁姿琴满足了。
他收起相机,默不作声地顺着人流走到绘画区门口。方芷柔过了几分钟甩掉工作人员也走过来,听了陈韶的描述,不由小声说:“我现在有个不妙的猜想。”
陈韶低声回应:“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