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在消化液分泌的速度并不快,陈韶有足够的时间向上攀爬。
人要学会灵活利用工具,比如小刀有时候也可以用于攀登。
刀尖刺入肉壁时,对方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反应,就像是感觉不到痛苦,或者这痛苦太过细微、和被蚊子叮了一口的差别不大。陈韶也就放心地一点点向上。
越靠近出口,光线就越明亮,外面不少人焦虑的脚步声和说话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陈韶却感觉得到池子倾斜得更加厉害了,到最后几乎电梯井一样直上直下,仿佛刚刚躺着沉睡的人已经睡眼惺忪地坐起。
爬起来有点费劲儿。
陈韶叹了口气,右手附上蠕动的肉壁,再睁开眼时头顶一片明亮,已经来到了出口的正下方,废纸堆已经被倾斜的通道拽进了处理池的深处、无法用于借力。
他站在离地面两米的池子里,抬头时正对上那位魁梧保安无奈的表情。
“嗨。”陈韶伸手打了个招呼。
魁梧保安看了他脸上、手上和腿上粘稠的血液,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你要拉我上去吗?”
偏偏熊孩子本人毫无所觉,还在睁着一双眼睛试图诱使成年人捞他一把。
保安回头看了看林荫道那边一群学生好奇的眼神,还有旁边围着警示牌一波一波过来看的学生,开始大声驱赶所有人。
虽然陈韶对这里学生不正常的服从性颇有微词,但也不得不说这种情况下他们的行动力真的很强,不到一分钟,四周的人就散尽了,保安这才趴在处理池边上,伸出手去拉陈韶。
“喏,给你们。”陈韶把名片和车票放在石板路上,顺便描述了一下那位可怜的试验品先生的身体状况,一边说一边擦拭身上的血液和些微消化液。
但是这些液体未免太过粘稠,很难在这种条件下清理干净,陈韶搞了半天,最后只好放弃了。
然后,就在保安的眼皮子底下,他打开那个小本子,一页页地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