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的也是常见的led,散发着幽幽的白光。
就它本身而言,只能说是平平无奇。
它所在的桌面也是如此。
但是在灯光的边缘处,陈韶看到有一条细细的触角,从桌边攀爬了上来。
陈韶伸出左手,把灯转了个方向。
那是一小片黑色的污垢,表面光亮如同胶质,理应是干涸的,却在灯光照过来之后如同一锅烧开了的热水,黑色胶质的外表开始鼓起密密麻麻的气泡,并在十几秒内迅速汇聚成一整个。灯光透过被撑开的表面,隐约能让人看见其中血红的丝线。
陈韶立刻把抹布按上去。
很冷。
这是陈韶的第一感觉。
哪怕是隔着白色的抹布,它也冷得像是从思想老师胸腔里掏出来的那颗黑色心脏,甚至犹有过之,连按在手下时感受到的跳动频率也惊人得一致。
然而这一频率在片刻停顿后又迅速加快,短时间内演变为针扎一样的刺痛,数不清的触须水母般攀附着抹布,从四周蜿蜒而上,几乎要触及陈韶的手。
陈韶微微皱眉,手上加大了力气,那股刺痛感更加明显,与之对应的却是触手们同时瑟缩了一下,有几条甚至迅速退化、缩回了那滩污垢。
大概率是产自清洁公司的抹布依旧很有效果,在陈韶忽略了触须的威胁后迅速将其吸收得一干二净,只不过白色的抹布被染上了一层灰暗的色彩,隐隐透露着不祥。
分不清性别年龄的惨叫声突兀响起,几乎要穿透人的耳膜。
对陈韶来说,这声惨叫是一个好的信号。那些呼吸声的主人却受惊了似的,呼吸声顿时粗重起来,有人撞到了其他老师的工位,将什么东西撞到了地上,发出啪嗒的声响。
但没有人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