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他推到一旁的石凳边，她坐到旁边的石凳上，一只手放在他轮椅的侧面扶手上。

花园旁边是一处大水池，水质清激见底，里面养着几条小金鱼，游来游去。

阳光明媚，水池中央的喷泉喷出的水花被折射出晶莹七彩的光，哗啦啦的水声，像是节奏感很强的音乐。

胥妤站在岸边喂金鱼吃饲料，浅白色的月牙浮在粉粉的指甲上，白皙干净。

看着眼前岁月静好的一幕，许煜霖焦躁的心开始一点点平静。

胥妤的目光定在他的脸上。

许煜霖突然开口，“阿妤，我想在书店后院里种一棵树。”

“什么树？”

“梨树，然后在它粗壮的分枝上再做一个秋千。”

“好呀。”

欧阳涛一直不敢见许煜霖，如果不是公司要求他做为代表前来看望，他恐怕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来。

他过不去心里的那道槛。

他在心里模拟着等下见到许煜霖该说些什么。

正想着，他看到那对男女，正在花园里晒太阳。

许煜霖穿着病号服坐在轮椅上，胥妤站在他的身边。两人好像说起什么，胥妤的脸上展现出笑容。

此情此景，他无法将这么一个美好的一幕和那么事实联想到一起。

胥妤发现了他，主动向他挥手。

欧阳涛只能硬着头发向前走去，“胥妤姐，哥。”

“阿涛，好久不见了。”

“是啊。”

胥妤和他简单的聊了下近况，许煜霖在这期间一言不发。

“阿涛，你和你哥聊几句吧，我去拿些水。”说完，胥妤便把空间留给了他们。

“哥。”欧阳涛拧巴着唤了他一声。

许煜霖没有看他，淡淡地“嗯。”

沉默，还是沉默。

两人都无话跟对方说。

欧阳涛憋不住了，“哥，看到你现在恢复的不错我也放心了，今天天气很好，我就不打扰你晒太阳了，先走了哈。”

欧阳涛快速转身，脚正迈出一步，许煜霖叫住了他。

“阿涛。”

“嗯。”

“不要自责，你已经做了你能做的，够多了。”

“可我，可我还是没有发现你的病情。”欧阳涛猛地回头看他，他的胸口剧烈浮动着，喘着粗气。

“我就是知道你会这样，才无情地把你赶走的。”许煜霖叹着气，“是我一直瞒着你，我早就觉得身体有异样了，但是我太想出成绩，太想被认可。”

“许煜霖，所以你一直在拿命拼。”欧阳涛止不住心里的愤怒，“那你现在得到了什么，一无所有。”

“这就是你拼的代价？值得吗？”

作为他的经纪人，欧阳涛在他面前一直都没有话语权的，所有的行程安排，都是许煜霖决定。

他这些年来，就是一个劳模，除了固定去寒山寺祈福，他把所有的时间都给了工作，也就导致他长期高强度使用心脏。

“为什么不听我的话。”欧阳涛把心里的委屈一股脑说给他听。

“我早就叫你停下来，不要再这样拼了，我早就改过你的行程，让你减轻一些工作量。可就是劝不动你。”

“我给你安排的体检，你一次都不去，我给你安排假期，你还是一意孤行，你总是这样，永远都是这样不听劝。”

“阿涛。”许煜霖的喉咙很干，“所以，这更不是你的错，你不应该自责的。”

“怎么就不是我的错了，就是我没有强硬的阻止你，就是我没有能力让你听我的话，就是我没有及时发现你的情况，没有早点停掉你的工作，让你去调养身体。”

“对不起。”许煜霖的道歉显得苍白无力。

欧阳涛也冷静下来，抬手擦干脸上的泪水，“我先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他走得极快，好似后面有人在追他。

胥妤还没叫住他，就只能远远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她默默地站着许煜霖的身后，一句话也没有说。

站了许久，他说：“推我回病房吧。”

长途的跋涉让纪时祺一回到平江便昏昏欲睡。

胥言收拾好行李后，已经快到中午了。

他出来找纪时祺，发现她已经在庭院里晒太阳。

她闭着眼躺在摇篮里，腿上盖了条毯子。

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