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韫希踩着下课的铃声问道:“有谁知道陈子豪和乔正一为什么缺席吗?”所有人都着急离开人声鼎沸根本无心搭理丛韫希课后的提问。
穗墨韩逆着光走上讲台,高大的身影小山一样将丛韫希笼罩着。穗墨韩略弯着腰身,脸上泛起桃花般的笑意,侧脸歪向丛韫希,鼻息微风般轻抚过丛韫希的脸颊激起一阵酥麻,丛韫希条件反射地向后躲避着这令人不安的气息。
丛韫希的躲避在穗墨韩眼中被解读成了嫌弃!这让穗墨韩心头没来由地一阵烦躁,他有些不爽地硬是又朝着丛韫希的身边近了一步。过往的学生在两人身后接连不断,丛韫希避无可避,也只能别扭地接受穗墨韩的胳膊紧贴上了自己的胳膊。
穗墨韩看着丛韫希再无动作,心情便又好了七八分,“乔正一发烧了,陈子豪在照顾他!”
丛韫希抬起被紧贴着的胳膊,扯开些距离,“有假条吗?”以请假为借口逃课他可是司空见惯。
“假条稍后会去补!”
“好,记得假条给我看一下。”丛韫希收拾好书本走出了教室。
徐韬去食堂帮忙买饭,穗墨韩赶在班主任郑啸锋锁门之前补好了请假条。拿着请假条第三次来到了丛韫希的宿舍门前。
穗墨韩礼貌性地敲了敲门。
丛韫希的声音从门内传了出来,由远及近,听起来难得的轻松悦耳,“不是说还得半个小时吗?我正洗头呢!”
丛韫希头顶着白色泡沫打开了门,在看到来人是穗墨韩之后,脸上的笑容立马僵住了,呆愣楞地站在原地,慌乱地整理着脸上的表情。
穗墨韩的突然造访,让丛韫希有些措手不及,只得胡乱抓地挠了两下,冲洗掉头上的泡沫,也顾不上把头发吹干,抓起毛巾象征性地擦擦,颇有些狼狈!
丛韫希带着一头湿法从洗漱间走了出来,阳光追随着他的身影,为他的周身镀上了一层朦胧圣洁的光辉。被水浸润过的双眸忽闪着纯粹与烂漫,黑亮的瞳仁清澈而深邃,宛如藏匿深山的泉涧婉约又奔放!
阳光下闪耀着如同一颗颗金珠般的水滴顺着发梢轻轻地滴落下来,脖颈间挂着一条优雅修长的水痕勾勒出曼妙修长的弧度,那颗小小的红色痣熠熠生辉,如同蛊一般迷惑着穗墨韩。
丛韫希继续用毛巾擦拭着不断滴落水珠的头发,“你有事儿?”
穗墨韩收回放浪形骸的心神,将手里的假条递了过去,“假条。”
“哦。下次上课时候给我就行。”丛韫希将假条还了回去,又问了句:“那谁?退烧了吗?”丛韫希记不得乔正一的名字,只能用那谁作为代替!
穗墨韩思忖着,丛韫希平常一副不近人情、冷若冰霜的姿态,竟然也会对旁人嘘寒问暖。
穗墨韩来之前便给陈子豪打过电话问了乔正一的情况。
乔正一吃过消炎药,体温已没先前那么热了,但是不知道具体体温,也不敢确定烧退了没有,“没早上那么厉害了,没有温度计也不知道还烧不烧。”
丛韫希打开抽屉拿出一只温度计递给穗墨韩,“我这儿有,先拿去用吧!”
丛韫希的关心轻描淡写,穗墨韩却觉得字字都是真情实意,心中竟升腾着难以名状的欢喜。
丛韫希又关心地问道:“去医务室了吗?”
穗墨韩摇了摇头,他们几人还不知道医务室在开学的第二天就已经投入使用了。
丛韫希的头发已经擦得半干,还未来得及整理,如同荒草似的野蛮成长着,不修边幅。
穗墨韩盯一头杂乱无章的丛韫希竟出了神,失去控制的手鬼使神差般伸向丛韫希的头顶,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柔地顺理着相互缠绕着的发丝,乌黑细软的发丝透着冰凉,散发出的柠檬薄荷香,沁人心脾。
原来不是什么香水的味道!
穗墨韩的举动惊吓到了眼前的丛韫希,惊慌失措地扬起双眸疑惑地望着对方,两人的视线第一次在咫尺的空间里汇集。
丛韫希的眼睛擎着一汪碧波春水,搅动着波光潋滟,荡漾着层层涟漪,穗墨韩如同摇曳在这水波之上的小船丢了魂魄、失去了方向,心脏猛烈地震颤情难自禁,激起的一阵酥麻,如万蚁啮噬,销魂入骨!
穗墨韩的目光如炬、脉脉含情,不容拒绝般赤裸裸地勾引着丛韫希挪不开眼,丛韫希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心跳都要乱了节奏,险要失了方寸,当即收敛心神,慌忙推了一把穗墨韩。
这一推,穗墨韩瞬间清醒,面色泛起潮红,适才想起方才的举动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