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杪刚认识乔映洲时,他在南锣鼓巷卖工艺品,后来他去了杭州,在那里租了铺子卖茶叶,也在淘宝开了自己的店。去年乔映洲和王明珠在凤凰待了一年,还是做的旅游商品小生意。但凤凰的商业化太严重,家家户户都在做生意,店铺林立,竞争强烈。
乔映洲此前每次和邱杪说起店内的生意,也是喜忧参半。贺州这个地方虽然破旧了一些,交通也不甚方便,不过乔映洲亲自来了一次进行考察以后,还是觉得发展起来比凤凰要好,于是便过来了。
“星探?哈哈哈!就邱遥?”听到邱杪说起这次经历,乔映洲把牛仔裤往上一提,拉上拉链,笑道,“他可真敢想啊!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条件,除了那张脸比一般人长得漂亮以外,能有什么不同?现在的人不光看脸啦。有些人丑的要死,气质上去了,比整过容的人还招人待见呢!”
邱杪低头扣衬衫的纽扣,叹气道,“他总是这样,总是想着当明星,说能赚钱。实际上,世上有什么工作是轻易赚到钱的?明星更是吃青春饭,靠人气堆积。风光个两三年,然后就什么都没有了。能顶什么用?”
“宝贝儿就是思维清晰、脑袋灵光。”乔映洲拍拍他的脸颊,把皱巴巴的T恤抖了抖,套到了身上。
邱杪看他又坐回了电脑前面处理他的订单,穿好衣服后走到卫生间旁边收拾垃圾。那两个用过的安全套被随意丢弃在里面,变了形,看起来胶着泥泞。邱杪把垃圾袋扎起来,到角落里找了一个新的放上去,对乔映洲说,“我出去丢垃圾。”
“哦,好。”乔映洲往后瞥了他一眼,见到电话响了,立即接起了电话。
阁楼下面的商铺还处在准备阶段,狭小的房间里乱糟糟地堆满了乔映洲进的货,纸箱上仍留着快递单。邱杪打开木门,往大院外面走了一百米才找到垃圾桶,把垃圾处理掉。
回来时,邱杪正遇上一位举着旅游社旗子的导游带着几个零星的游客进来参观。导游介绍过后,又向游客们介绍了旁边摆卖豆豉的摊位,说这是古镇有名的特产,从清朝时起就是贡品。
眼看有游客往门房这边走,邱杪立即钻进了屋子里,关上了门。
他打开了木窗,灰尘飞飞扬扬,阳光也因而落进了屋内。窗边的桌子上同样摆满了手工艺品,有相册、笔记本还有明信片。邱杪拿起一本明信片看,见到上面打印的照片样式拙劣,算不上精美,也不知乔映洲打算卖多少钱。
箱子上的快递单表明这些货品都是从义乌寄来的。门边那张原木做的矮桌上也摆放着一些小商品,由于现在店铺还没开始正式投入使用,乔映洲暂时在门边摆这么一个小摊位。邱杪早些时候刚到,正见到他坐在门内的板凳上,一边玩手机一边等路过的游客停步看一看。
“乔映洲,你打算什么时候捣腾楼下那间铺子?”邱杪上楼,随口问道。
乔映洲一门心思回复订单评论,说,“一点一点慢慢做。你不知道,挺麻烦的,想请好一点的民工吧,又太费事。现在我还要帮春之姐打理她的客栈,两头跑来跑去,每天都忙得没空歇。”
他所指的“春之姐”叫做赵春之,在古镇里开了一家客栈。按乔映洲的说法,那是整个镇上生意最好的客栈,每天都客流如云,网上订单不断。尤其是到了旅游旺季的春夏之际,如果不提前一周预订住房,根本不可能入住。
因为赵春之和乔映洲母子一样,都是湖北襄阳人,所以母子二人刚到古镇便和她结识了。她已经来到本地十年有余,邱杪只在乔映洲的朋友圈里见到过她,一看就是个文艺女青年,打扮装束如同邱杪此前在照片上看到的三毛。
上个月,赵春之独自去尼泊尔旅行了。离开以前说这趟旅行的结点遥遥无期,并没有提到自己什么时候回来。她信得过王明珠和乔映洲,把自己的客栈盘给母子二人经营,约定在原有的经营模式和不改变客栈装潢设置的前提下,所得到的收入合理分成。
因而现在无论是客栈的店面打理还是旅游网站上的订单,都交由乔映洲和他的妈妈一起管理。
邱杪一直想到客栈里住一住,因为那间客栈的陈设和装潢的确是美轮美奂,像是古时候的雅士别业,精美典雅。可惜王明珠坚持一定要进行网上预订,哪怕是乔映洲的朋友也不能例外,所以邱杪一直没能如愿。
“待会儿吃什么?”眼看着已经过了中午十二点,邱杪问道。
乔映洲挠挠头发,说,“都行啊。我妈妈在客栈煮了饭,等下我们过去吃呗。”
邱杪努了努嘴巴,又想起楼下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