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此时也看到门缝中的那个人影。
他呜哇哇一声,挣脱了汉子的怀抱。
扑向隔壁的房门,这时候房门被砰的一声关掉:“你走开,谁是你娘,走开,”
门外,孩子在拍着房门:“娘,你不要我了吗,我是狗儿啊,娘。”
朱标也看不下去了
“差不多行了,都到这个份子上了你们两口子演什么演。”
“快点哄你儿子去吧。”
他刚说完,隔壁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一名皮肤白皙,身材较胖的女人紧紧将自己儿子搂入怀中。
朱标把他们叫了过来,摸了摸孩子的头。
审视了房间一圈,发现这和隔壁是一个房间。
只不过中间建了一个木板。
如果房间那边行苟且之事,这边听的清清楚楚。
不光如此,因为床是挨着中间的木板的,这边的床与那边的紧紧把木板夹住。
如果那边用力过大,这边也不太好受。
而此时躲在小床上的少女把床帘拉开了,她赤裸着白嫩的小脚踩在地上,将碗放在中间的八仙桌上。
“爹,我吃饱了。”
“吃饱放那吧,门都锁不好,除了吃还能干点什么。”
少女似乎习以为常,又跑回了床上,压根不听老爹埋怨。
那汉子叹了口气,对着朱标表达歉意:“贵客啊,真不是我们有意要骗你。”
“实在是活不下去了。”
“您可千万别说出去啊,要不这次让您白搞一次。”
“这样可行不可行啊。”
“梅子快给贵客更衣啊,还抱着狗儿干什么,笨。”
那长相还有些姿色的妇人,连忙放下孩子。
“少爷,您这边来吧,老身虽老,尚能排您一时之火。”
朱标连忙摇摇头:“算了算了,我本来也不是来吃鸡的。”
听到这话,夫妇二人脸色难掩的失望。
她们最害怕朱标大发雷霆,将楼下的老鸨子骂一顿。
那这最后的栖息地也就没了。
一家人又要四分五散,想到这里妇人以袖擦面:“少爷,可是嫌我老,虽然我今年二十有八,可绝对不会让少爷失望的。”
才二十八?
这个年纪在后世很多人还没结婚呢。
而在此时居然变成了没人要的老妇女。
朱标摇摇头:“放心我不会告你们,只是有一个疑问。”
“听你们说话方式非普通人家,怎么沦落到为妓的下场。”
“而你一个六尺男儿,不去挣钱养家,却看妻子俯首他人身下,你怎么忍得下去?”
面对朱标一连串的发问。
那汉子“哎”的一声:“客人有所不知。”
“我和家妻本是平江人士,在城里有两家染坊,不说生意如何,至少还过的去。”
原来是苏州人士。
朱标接着发问:“然后呢?”
“然后就是陛下举兵攻下了平江,整座城连吃饭的地方都没了,更别说染坊了。”
“看你还年轻,你不知道那段时间啊,我带着家人是东躲西藏,没法说。”
朱标此时坐在长板凳上:“所以你们就流落到这里了。”
此时小男孩说了:“不是,爹爹靠卖铺面,又挣到好些银子,还开了好多店铺呢。”
此时汉子呵呵笑然:“孩子瞎胡说的,也就五六家店铺,都是卖一些没人要的废瓷碗,筷子,等等。”
“加上那几年这些生活用品奇缺,很多初来平江的百姓都需要碗吃饭嘛,所以就小赚了一笔,不值一提呵呵。”
朱标看着他,外面虽然憨厚,倒是个聪明人于是便询问道:“叫什么名字。”
“我叫沈丘,平江长大的,从小跟着长辈做生意,因为表面憨厚,可骗了不少人里。”
“呵呵,后来就不行了。”
“皇上不仅严禁商人穿丝绸,还额外收取了三倍的税收,这还只是朝廷的。”
“当地政府小吏,以卫生税,人头税,运输税,冰敬,碳敬,商税,甚至县老爷吃个饭,我们都要孝敬。”
“短短半年,家底就空了,而且住的房子还被强行征收。”
“眼看着平江呆不下去了,就想着投奔京城的亲戚。”
“没想到却找到了一个空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