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芒。

可谁又知道，那温和无害的皮囊下，又藏着怎样的狰狞面孔。

一曲终了，屋内掌声如雷，时卿坦然接受，又续了一曲缠绵悱恻的情曲。

沈菀凑到钟离音身旁，笑眯眯道：“时卿如何？”

钟离音看着时卿，见他偶尔抬眸投向沈菀，那眸中流露出的温柔毫不掩饰。

“是挺好。”钟离音道，“只可惜心有所属了。”

她说得含糊，也没有去挑破时卿的心思。

沈菀却只注意到了前半句，以为钟离音口中的“挺好”是对沈菀有意，便也留了个心眼，待宴席将散之后，在走廊上拦住了时卿。

“郡主还有何事？”

沈菀环顾了一下左右，低声道：“时卿，你有喜欢的人了？”

时卿瞳孔微微一缩，抱着的琴的手指收紧，白皙的手背上，一道道青色的经络十分明显。

他见沈菀双眸清亮，不含一丝嫌恶、愤怒或者欣喜，心房中因她这句话而激起的涟漪渐渐平静。

“郡主此话何意？有如何？没有又如何？”

“若有的话，就算了。若没有……”沈菀停顿了一下，眉眼微弯，“你觉得钟离姑娘如何？”

时卿垂着眸，看着仅及肩下的沈菀。

她冲他笑得毫不设防，那张美得张扬的脸，永远都是那般瞩目。明明看着像是柔弱的菟丝花，但时卿很清楚，她藏在袖中的利爪，绝不比他弱。

“要让郡主失望了。”时卿轻声道，“时卿心里，确实已经有心仪之人了。”

沈菀确实失望，但更多的是意外。

“你还真有喜欢的人了？是谁？长风楼里的人吗？”

时卿定定地看着她，“郡主关心这个做什么？”

“再怎么说你也算是长风楼的一份子，若你真有心仪之人，我也可以给你们二人牵线搭桥，到时候你要走要留都行，总不能一辈子困在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