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年暑假都是孩子快乐的源泉,是每学期刻苦学习考完期末最好的犒赏。
乡村的孩子鲜少补习班,夸张点来说,几乎没有。
父亲在市里租了一套两室一厅,房租很贵,但他不眨眼直接就租下来。母亲从电话里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给父亲好一顿骂。
父亲笑呵呵地说,想你们了,想让你们过来陪我几个月。
年后父亲就决定不去外地,并且一直在市里奔波,寻求公司或者朋友介绍干活。跌跌撞撞好几个月,终于在稳定以后,将母女三人接到市里。
一来纪深毕业,学校是填报好了,也是要去学校看下环境,知晓什么东西先准备好,免得到时候有什么遗漏,措手不及。
二来纪小念也快一岁了,父亲想着过来他可以搭把手,至少履行一下父亲的职责。
好说歹说劝说母亲很久,说只是租了半年的房租,不用心疼钱,纪深出生后他就不在身边,纪小念出生也一样,最重要的是他也想陪母亲些许时日,这么多年来,陪伴时间太少,真心觉得对不起母亲。
母亲泪眼花花,事已至此,那么贵的房租,她若不去,才是不懂事。
纪深早就收拾好自己的行李,洗漱用品,几件换洗衣服,书想了想就不带了。
父亲和她说过,房子在市中心,十分钟的路程有个商城,商城二楼就是新华书店。
她想好一天到晚要蹲在书店里。父亲估计也了然于心。
母亲带的东西就多了,没办法家有幼儿,奶粉奶瓶尿布一大堆。
收拾完,她不想出门的想法达到顶端。
父亲直接接过行李,扛在肩膀上的时候,母亲见此又笑容满面,觉得生活也不算凄惨。
乡镇公交车下车,又坐车转车。
车上的语音喇叭喊着各个站牌的名字,直到下一站精品服饰城,父亲动了。一边扛起行李,另外一手拖着母亲的手臂。眼睛又关注着纪深,温声细语说:“深儿,跟着我,市里人多,别走散了。”
母亲听言,紧张起来看向纪深的方向,这些年寻亲的信息飞满各地,连小乡村也会有家长寻过来,只为了一丝可能,微妙的疑似,而不远万里而来。
她身为一个母亲,是不愿意因为自己一时的疏忽,造成一生的愧疚和梦魇。她不愿,也不想。
纪深感受到母亲慌乱的情绪,直接半抱母亲的腰,安抚她的情绪。然后揪着她的裤角边,示意她一直在她身边,母亲能感受到,不要惊慌。
下车走了十几分钟,到了一处明显比较破旧的居民楼,墙壁风化,青苔滋生,墙面又显得黑不溜秋。
父亲停下来:“你在楼下等我两分钟我先把行李拿上去。”
母亲点点头,很听父亲话。
纪深也只能原地等。
父亲下来的时候几乎是跑着过来的,将纪小念接过来单臂抱着,牵着纪深,让母亲先走。
石阶梯有碎石子,父亲上下楼的时候踢掉了不少,但她们踩上去的时候,还是会听到砂砾磨砂地面的声音,为此行添上半残乐曲。
单元门老旧,推开一阵咯吱声,她们上去了,门又因为惯性咯吱自己关回去了。
楼道成灰,飞尘扬起,纪深差点咳嗽,幸好及时掩住口鼻。
父亲也很少见纪深如此可爱的一面,笑了:“抱歉,深儿,只顾着打扫房间,忘记打扫楼道了。”
纪深摇头:“等会我来扫。”
父亲听言就不说话了,纪深要做的事情,他若掺一脚,会被她记恨的。
父亲在5楼停下,面前却是与整幢房子不搭的新门。
父亲从口袋里摸索了几秒拿到钥匙,直接打开了门。
房间装修简约,家具和电视都有,已经是极好。
母亲很是满意,住哪里不重要,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就是最好的生活。
房间被父亲认真打扫过好几遍,但母亲还是重新开始打扫,父亲只好从厨房拿出手套递给他。
就这样,父亲抱着纪小念陪他玩。纪小念哼唧哼唧要哭了,母亲听到就让父亲冲泡奶粉,纪小念饿了。
父亲将小念递给纪深,然后笨拙的开始接触自己不熟悉的领域。
他也就实地操作过一两次,次次被嫌弃被推开不让他弄,纪深泡奶的动作比他还干脆利落,父亲身受打击,郁念很久,母亲自然也看在眼里。
奶粉不够多,水太少了,差不多,太烫了凉会,纪深全程监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