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晕过去时,迷迷糊糊间,还做了个梦。”
“是什么梦?”陈恒心情颇好的追问着。
黛玉正严严实实的裹在被窝里,只露个脑袋在外头。
如此乖巧的模样,实在叫人看的喜欢。可她嘴边说的话,却叫陈恒听的心惊不已。
“我梦到自己一个人住在外祖母家,没有爹没有娘,也没有你、没有晟儿。就只有我一个人坐在那里哭。
外祖母过来问我:玉儿,你哭什么。我说我想家了。迷迷糊糊间,还听到有人喊我:姑苏故人可在。”
此话听的陈恒着实心疼,忙安慰道:“难怪世人都说:梦是相反的。那你后来是怎么醒的?”
“我在梦里正慌得不行。恰好你在外头不住喊我。我隐约听出是你的声音,就朝着你的方向不停跑。一直跑,一直跑。我就看到你抱着孩子在冲我笑。”
黛玉亦如小时候恶作剧后,露出的窃笑般,下意识往被窝里缩了缩脖子,红着脸继续道,“我上来抱着你们,自己就醒了。”
“你瞧,关键时刻还得看为夫的本事。”陈恒开始自卖自夸,得意洋洋道,“娘还不准我陪在你身边,说不好有我在,你还能多些力气,生这个大胖小子。”
“就知道胡说。”黛玉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又自己笑出声。
半响后,才借着婆婆不在的功夫,略带愁容道,“生孩子这么辛苦,往后我可不愿再生了。”
“好好好,不生了,不生了。咱们俩啊,有晟儿一个足以。”陈恒岂有不答应之理,忙点头同意道,“福不可享全,咱们一家知足常乐就好。”
黛玉自己却急了,问道:“这话不可乱说,要让娘听到,她会不高兴的。”
“你放心,娘那边有我呢。再说咱们娘最是通情达理,她绝不会反对。”
陈恒自信满满的拍着胸脯,看到黛玉露出些许困意,陈恒连忙哄她睡去。
又在床头陪伴片刻,才留下紫鹃在此看顾,陈恒先去处理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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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到外头,借着片刻独处的空隙。陈恒将顾氏拉到隐蔽处,将大夫的叮嘱先给娘亲一一禀报。
顾氏也没想到会有这情况,听完后,仍是心有余悸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都是菩萨保佑,好在玉儿没事,好在母子平安。”
见顾氏丝毫没在意黛玉不能生产之事,陈恒心中窃喜之余,又忍不住问起缘由。
谁知顾氏却呛声道:“你这傻孩子,别觉得咱们乡下人读书少,见识就浅薄。”
又道:“你这辈子读书读到这份上,又是中状元,又是做官。娘当年嫁给你爹,都没想明白咱们家会有今日。
咱们村里人都说是咱们家风水好,娘却觉得天下之事,有得必有失。
现在家门兴旺,是祖上几代人勤俭吃饭,乐善好施积下的阴德。
咱们不能只想着自己,也得留下福德给后人。
只要晟儿好好长大,能孝敬你们,能自己成家立业,就比什么都强。”
如此一番有理有据的言论,看上去好像说不通,又确实是当下乡人的善恶观念。
陈恒庆幸之余,连声道:“娘说的在理。”
“说的合你心意,就是在理。说的不对,你可是要跟娘引经据典?”
顾氏的粗眉一阵飞舞,亦是取笑起傻儿子,“我没时间跟你废话,等晟儿洗三过后,娘就准备去庙里找菩萨还愿,你到时跟我一起去。”
“是是是!”
陈恒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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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是在元宵节的前后,自家亲朋不论远近,都知道陈恒当爹,母子平安的喜讯。
孩子的满月酒,要等扬州的家人过来时再操办。各家准备的礼物,倒是在洗三礼上就已经送达。
远在京师的林如海,最近看见谁,都是笑眯眯的模样。连带韦应宏,也是借着机会,对其打趣道:“好事啊,如海。一转眼,你也当外公了。”
“同喜同喜,也要恭贺韦兄。”林如海亦是恭贺道。
老杜的孩子,还要比陈恒家的早几个月出生。韦琦君生的极为顺利,是个宝贝闺女。
韦应宏有意卖乖,直接透了个底,道:“再过上两个月,你又得恭贺我一次。”
“是你家的姝丫头?”林如海忍不住奇道。
韦应宏大笑着点头,可不就是这孙女嘛。借着等候李贽召见的闲暇,两个男人凑在一处,讨论起今日的朝事。
“你家女婿的折子,你可曾看过?他可有跟你通过气?”
你是内阁首辅,有翻阅折子的名头。我上哪去知晓这事?林如海摊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