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好不容易雪停了,天上还出了太阳,沈桃就迫不及待想出去玩雪了。
“王婶,我想去院子里走走。”一边扶着肚子一边喊人。
“哎哟,外边膝盖那么厚的雪呢,万一是...”
“我好久没出门了,就在院子里走走,您跟我一起嘛。”她真的很想闻一闻那股子冰冷的味道。
王婶还是犹豫,这已经快生了,万一出点什么问题可怎么办。
给了管家一个眼神,管家也心领神会地给路淮安打去了电话,片刻之后,遥遥地冲着王婶点了点头,这才敢开门小心地扶着人出去了。
“真好看...”冬天特有的干燥冰冷气息扑面而来,瞬间觉得这几天的烦闷焦躁都不见了。
院子里的积雪铲在两边,王婶扶着沈桃走在小路上。
还没走到半圈呢,路淮安的车就停在了院子门口。
从后座迈出长腿,径直朝沈桃的方向走来。
沈桃一看就知道这人是来抓她回屋子里去的,不高兴地瘪着嘴,发着小脾气往后倒退了几步。
雪水化在石子路上变得特别湿滑,就这两三步后退的距离,没保持住重心,身子又沉重,眼看着要往后边仰倒。
“啊...”
沈桃的手还被王婶扶着,但是也止不住倒下去的力道。
路淮安一开始看着这姑娘朝后退的两步就觉得不妙,于是朝前大步跑去,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沈桃倒在路淮安宽厚的胸膛里。
路淮安急得眼眶发红:“有没有哪里痛?”
沈桃都吓傻了,脸上血色迅速消失,站起来呆呆地摇摇头。
“不是说了不准这样吗!”路淮安这么多年第一次朝沈桃发脾气,话刚一说出口他就后悔了,可是他光是想想摔倒了的那个场景,就觉得窒息。
月份这么大,摔一跤先不说孩子,人能不能活都是个问题。
“呜呜,对不起我错了...”沈桃也是又惊又怕。
“好了好了,没事了。”抚摸着她的后脑勺轻声安抚道。
两人正想进屋里去,王婶就看见沈桃的裤子慢慢晕开湿痕。
“别动!破水了,快点直接诉送医院去。”王婶赶忙喊道。
沈桃还擦着眼泪在情况外呢,路淮安倒是反应迅速。
门外的车还没开走,马上大吼一声叫人开进来,火速送进了医院。
由于是受到惊吓后破了水,孩子还没入盆,宫口倒是有点开了,打了催产针后,肚子酸酸硬硬的。
没过一会就开始一阵阵地痛起来,胡水芸紧紧握着姑娘的手,冰冰凉凉的。
“别怕啊,别怕,等会都听医生的,我也在旁边呢。”胡水芸柔声给安抚着。
很快,护士做好了一切准备,医生来摸了一下:“可以了,进产房。”
产房只能一个家属进去,这个人选当然是路淮安。
一直握着她的手不曾放开,看沈桃两大张着躺在产床上,才几分钟过去,汗水泪水就糊了满脸,发梢都能滴下水珠。
“乖不怕,孩子很快就出来了。”这话是在安慰是,更是在安慰自己。接过湿帕子,仔细擦着汗水。
沈桃平时从来不会叫疼的,现在也忍不住,这是一种像是要把人从中间硬生生撕裂成两半的痛。
“路淮安,老公,我好疼...”
路淮安哽住喉头,艰难出声:“乖,就一会儿啊,很快的。”
这时候沈桃已经连叫都叫不出来了,只能听着护士的指挥深呼吸。
医生护士在旁边也着急,宫口死活还差一点,宫锁也不够,孩子的头出不来。
“女士你再用力,只差一点,如果实在不行,孩子可能会缺氧,就只能转剖腹产了。”
医生也想尽量避免这个结果,顺转剖等于大人遭了两次罪,后期也不好恢复。
听见孩子可能会出事,沈桃也不知从哪里又生了力气。
随着下一次宫缩,肚子瞬间轻了许多。
“哇...”的一声,一个皱皱巴巴还略带点青紫的孩子被提溜出来,头发浓黑的小霸王被医生快速处理后弹了弹脚底板,哭得更顺畅了。
简单擦了擦,把孩子放到了沈桃怀里。
哭过以后的孩子,肺部激活,各个器官开始工作,渐渐从青紫变得白嫩。
本身还在哭闹的孩子,一碰到母亲的肌肤,立刻就止住了声,重新沉沉睡去。
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