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仨住在此处?”
“对啊,武公子不是朝偌大人要一处安全的居所,两个机灵能干的药童吗?”
“我要的是机灵能干的药童啊。”
武轻尘看着眼前这两位壮实如牛、青筋暴起,能将他单手扛起在空中旋转八十圈的大汉,如何也不能与药童二字扯上关系。
“对啊,我们哥俩很是机灵能干啊。”阿胡怕武轻尘不相信他俩的机灵能干,示意阿圆给武大夫耍点功夫瞧瞧。阿圆接了兄长的示意,立马脚步轻点地板,猛一个飞身倒挂在房梁处。武轻尘还未反应过来,阿圆又在空中旋转一圈,化作一道白影飘出窗外,在外头宽敞地方耍了一套狐拳。阿胡拥着武轻尘站在窗边检阅阿圆的拳法,很是得意,全然不知武轻尘被他孔武有力的臂膀箍得快要喘不过气。
“重点是药童,不是机灵能干啊!”武轻尘好不容易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可阿胡正在为阿圆绝佳的拳法叫好,全然没有听见。
待阿圆终于展示完自己的狐拳,一屁股蹲坐在院中水井旁打水喝个痛快时,武轻尘终于能脱离阿胡坚实的臂膀。
“那我要的厨子呢?”
“厨子?是我呀!”阿胡举着锅勺凑到武轻尘面前,差点爆了他的头。
“是呀是呀,我大哥做的蛋炒饭可好吃了。”阿圆举着比武轻尘的脸还大的水勺凑上前,附和道。
武轻尘并不想日日对着这两个话不投机的莽夫,即刻便要夺门而出,找兰偌兮说个明白。可当他左脚刚迈出大门时,只见两道白光一闪,他一低头便看见两把精制钢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武轻尘吓得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生怕下一刻自己的头颅就要跟身体分家。阿胡和阿圆见他两股颤颤,忙将他架回院中,转达他们偌大人的命令:“偌大人吩咐,公子身负重任,命我等贴身保护。门口亦布下八名训练有素的宫卫,守护公子平安。”
“如果我一定要出去呢?”
“格杀勿论。”
武轻尘算是明白了,兰偌兮分明是在耍他嘛。他要机灵能干的药童,兰偌兮给了他机灵能干的侍卫。他要御膳司顶好的厨子,兰偌兮给了他武功极好的厨子。
“不行,我必须要和兰偌兮说个明白。”
“你可以写信。鸽鸽训练有素,飞得极快,从未失手。”阿圆不知从何处变出一只鸽子,塞到气急败坏的武轻尘怀中。武轻尘只觉两眼一抹黑,这哪里是涂山帝君宫,分明是豺狼窝啊。
“你将阿胡与阿圆派去给他当药童?”明焕听闻此事,坐在藏书阁书堆中捧腹大笑。
“此人不容小觑,该派人看着点。”兰偌兮将今日新送来的奏折放在书案上边,摆放整齐。
“武轻尘要如何医治姑姑?”
“此人一日写了五十八封信,让我的鸽鸽都飞吐了。我见他态度诚恳,今日便准他到帝君面前问诊。”兰偌兮回想起那只小白鸽带着信件,倒在自己书案口吐白沫的情景,很是心疼。
武轻尘的问诊与平常大夫的问诊大不相同。只见他摇身化作一个普通宫人,规规矩矩侯在栖云殿,暗中观察风逐月的行为举止。近来风逐月转换追爱计策,打算投其所好,从诗词歌赋入手。可惜她天生不喜念书,《诗歌三千首》第一首诗的第一行还没读完,瞌睡虫已经爬上了头。不一会儿,这人就抱着厚厚的《诗歌三千首》瘫倒书案大睡一场。
武轻尘见她坐着都能睡着,暗暗在心中记下:嗜睡。
正午时分,兰偌兮送来午膳,她进去前特地瞥了宫人小武一眼。宫人小武沉浸在自己的角色扮演中,恭恭敬敬朝偌大人行礼。兰偌兮实在猜不透此人心中在想些什么。
午膳开始后,武轻尘稍稍侧了侧身,让自己能够瞧见风逐月的吃食。今日午膳主食是七色杂粮饭,荤菜是清蒸桂鱼、酥炸丸子,素菜是上汤皮蛋桑叶。武轻尘暗暗感慨涂山宫帝君的吃食竟然都是家常小菜,难怪仙郡人人都说涂山方寸之地,都是没见识的人。若桌前坐的是明越安,涂山帝君宫的吃食得让武轻尘更加感慨。明越安认为精于食是追求享乐的表现,所以一日三餐均已一碗莲子羹随便应付。
风逐月占据这副身体后,自然受不得日日被莲子羹浇灌。对莲子羹的抗拒,是风逐月唯一与明焕相同的一点。风逐月日日喊着吃不饱,日日喊着帝君宫不是她的家,于是兰偌兮将荀境南府上的厨子抢入宫,专为她做家常菜。这厨子很对风逐月胃口,风逐月每回都得大快朵颐,无论荤素通通卷进嘴中,片“菜”不留。
武轻尘见状,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