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时间,快七点了。
余小九又打了几杆,都差强人意,她锁着眉,有些烦躁。
指导完她的“老师”似乎是看学生不争气,走到一桌观摩起来。
“玥哥来一杆?”有人起哄。
余小九挑眉,他又能有多厉害?
她也没有那么重的好奇心,腹语几句就开始套上外套。她理好卫衣帽子,拉整着外套,双手插在外套兜里。
邻桌围着一群人,一整个台球室,只剩下零散的几个人在打球了。
不至于吧?
她走近,球杆和球的碰撞声很清晰。
她掂了掂脚,从人群空隙里看过去,他刚好碰完一杆。
进了两球。
“第几个球了这是?”
“四个了四个了。”
“不得不说,喻七玥玩这个确实挺行。”
余小九没想错,这个男生就是邱安说的人。
男生挪动着地方,人群也跟着动。
“这是要一杆清台的节奏啊?”
余小九占了一处,她跟其他人一样伸着脖子,仔细观摩。
喻七玥压着身,眼神注视着虎口处,他嘴唇轻抿,左手发力。
又是一球。
他又换了个方位。
男生留着碎盖,高挺的鼻子勾勒着完美的侧颜。
余小九看着,突然感觉有点眼熟。
口袋里的手机振动着,她收回思绪,拿出手机,快步走开。
“妈?”她唤着,刚拉开门,身后就传来一阵笑声。
“真的一杆清台!”
“佩服佩服!”
“我马上回来。”余小九关上门,回着。
——
温泽洲回来的时候带了好多烟花爆竹。
他点燃喷花的火线,立马捂着耳朵跑到一边。
余小九嘲笑着,“这又不会发出声响。”
说罢,银色的花状样射向了出去,聚成一团,又渐渐淡了下去。
“我来放。”
余小九刚向前走上几步,烟花“死而复生”,向半空中喷射出五颜六色的花,还带着爆竹声,噼里啪啦。
余小九被吓的后退了好几步,身旁是温泽洲的嘲笑声。
她走向一边,蹲在放着烟花的袋子旁,身后的笑声只高不减。
“温泽洲。”她唤了一声。
温泽洲扭过头,脚下一爆,他本能的收脚,回过神,“你吓我?”
“没—啊—”
余小九一字一顿,掌心里是一把彩色的摔炮,她说话的功夫,手里就剩下一半了。
她往温泽洲周遭扔着,声音啪啦作响,温泽洲叫着跳着朝她跑过去,她就边躲边扔。
很快就到了十二点。
客厅里的电视开的很大声,喜庆的背景乐营造着过年的氛围。
温铎给了余小九一张卡,说是里面有好几万。
温泽洲摸着干瘪的红包,从里面倒出一张纸币。
他一脸黑线。
得,这老爷子一年比一年抠。
去年都还有五百块。
余小九推着不敢收,这也太多了,阵仗都吓人。
历年也都是黎荷给的红包。
“真不行真不能要。”
“这孩子说的什么话?拿着,叔叔给你的就拿着。”
“不久就开学了,你在这边上学也得置办些行头,就当叔叔给你的零用钱。”
她还是没接。
其实余正光每个月都会往她卡上打钱,算起来也不少,她也没用过,黎荷给的卡里的钱也还有很多,她就是个学生,哪里用得到那么多钱。
“小九,收了,这是你温叔叔的心意。”黎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