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娘从龙泉寺回来后,便接到了传来的书信。
展开一看,竟是自己哥哥要年后十六班师回朝的消息。
如今,定州几城均已经掌握在霍九诚手中,各地占山为王的匪首们,也都陆陆续续投入了霍家军。
不过半年时间,霍家军已经是将近十五六万人之多。
哥哥信中还说,遇见一位奇人异士,竟然把火药技术更新换代以后研制出了火炮筒子。
这种炮筒能比现有的射程远上五倍之多。
这大大降低了己方的伤亡率。
可惜这位能人异士不愿入朝为官,也不愿让朝廷知道他的姓名,只肯在边疆的霍家军里做一个普通的兵工匠人。
这种情况在霍家军比比皆是,因为当年兴隆帝的割让城池,北疆七城被羌人屠戮了整整一个月。
造成无数百姓流离失所,血流成河。
若不是北疆时不时还有镇北军余留下来的部队时时打着游击,让羌人和鞑子都不敢长时间居留,只怕百万北疆百姓早就成了枯骨。
沙场战鼓响,边外添新坟。
霍九诚信里写的平铺直叙,并没有什么夸张的用词,但就这寥寥几笔,让九娘成功的打了一个寒战。
自打九娘记事起,大盛就一直动荡不安。
雁鸣山这些年也时不时的接一些护送商户的活,只为让他们平平安安地带着货物从陇西穿越雁鸣山脉进入北疆。
这些商户做些将头系在裤腰带上的生意,给北疆老百姓带去粮食和布匹,又从北疆带回皮草。
靠着这些商行的艰难运营,才勉强让北疆百姓和潜伏的镇北军有了一线生机。
九娘想,这来往的商队里应该有谢长安安排的人手。
在雁鸣山时,谢长安就一直特别关注这一块。
她不知道在那些艰难困苦的绝境里,谢长安如何殚精竭虑打通了这条通道,又如何费尽心机地将残破的镇北军重新笼络了起来。
九娘想,在那些风雨交加的日子里,那个爱吃甜,又怕苦的人是如何的日夜煎熬……
她叹了口气,突然有些心疼这个时常笑嘻嘻的男人。
将信凑近烛火点燃。
“竹叶,我一会儿去做些新的糖点,你给谢长安送去吧!”
霍九诚一仗夺回两城的消息传到云都。
兴隆帝在正大光明殿里兴奋地拍案而起!
“福将!福将!真乃大盛的福将!”
他兴奋地围着龙椅转了两圈,痛快的对着下面的众臣放声大笑:
“赏,赏霍九诚为骠骑大将军!统领镇北铁骑!”
兴隆帝意犹未尽,又大手一挥:
“赐府邸一座!黄金千两!”
谢元萧立在朝臣之中,看着身旁人都在吹捧霍家军和霍九诚的骁勇善战。
他突然升出一种,世人皆醉,唯我独醒的得意来。
回头,等他坐上那个位置时,这些蠢材才会知道自己下了多么大一盘棋。
兴隆帝站在高处,一眼瞅见谢元萧那轻微的面部表情变化,想起锦平给自己说的话,瞬间兴奋的心情打了个折扣。
他不露声色,只是让下面的议论声停下来:
“十日后,骠骑将军要回京述职,众位爱卿哪位可愿替朕前去迎接?”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朝中一颗冉冉升起的新贵,又无任何后台,傻子才不去拉拢!
更何况,这一战必将名留青史,史书上自然会将迎接之人也记上去,跟着一起写在大盛的史书上!
如此一举多得,自然是天大的好事!
众人看了看板着脸的左相,也顾不得风度,纷纷上前请旨要求去迎接。
要求去的人太多,说话难免就会刻薄难听起来。
礼部说,礼节之事,非礼部不可。
户部就上前呸了他一脸:
“自古打仗都是户部掏钱,礼部却要摘桃子!简直可耻!”
吏部冷哼:“我吏部管理大盛所有官员,我若不去,天理难容!”
兵部大骂出声,险些将手中玉简摔在他们这些人脸上:
“你们这些酒囊饭袋,平时一说打仗就要主和求降,这见打了胜仗就一个个恬着脸去领功劳了!”
兴隆帝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看着下面的群臣一个个丑态百出,他心里有种扭曲的快感!
这就是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