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要推脱，但事实就是如此。”

川憬之缓缓的吐出这句话，并拿起衣物走向屏风，两人被这屏风隔开。

“况且，她现在还不是妖。”话落，他慢条斯理的换上衣服，整理着，栾泽在屏风外，指着里头的人影，气的说不出话，只好甩袖不再应答。

川憬之穿戴整齐后出来，他暼了栾泽一眼，“她在哪？”

“不知道。”

栾泽不愿搭理，说完扭过头就要走。

“罢了，你不说，我便自己找。”川憬之沉着脸甩袖而去，要绕过栾泽时，栾泽终于松口。

“在你府内的地牢，我关起来了。”

“栾泽兄你！”

川憬之听见允姚被关在牢中，脸上立刻浮起了些许怒意，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住怒火，他想到了那天尤刹对他说的话：

“看看允姚体内的妖灵苏醒后，能在栾泽的手底下，活多久。”

川憬之闭上眼，薄唇微微开启，声音有些低哑，他问，“如果有一天，允姚体内的妖灵苏醒，成了一只真正的妖，你会杀了她吗？”

“会，而且是毫不犹豫。”

栾泽没有半分犹豫，脱口而出，他不能让允姚坏了川憬之的凡世历劫。

川憬之对这个答案倒是在意料之中，但亲耳听到，还是会忍不住一阵寒厉。

地牢内

允姚再一次疼晕倒了过去，川憬之赶到之后立即挥手将结界撤了，看到她身上的血迹，满是心疼和震惊。

“姚姚，快醒醒。”川憬之轻轻将允姚抱入怀中，探了一下鼻息，很微弱。

允姚的眼角有泪珠滑落，似乎是听见了有人呼唤她，她便用尽全身力气睁开了双眼，但视线很模糊，只知道是一名有些清瘦的俊俏男子。

“阿憬，不是我..”软绵而又沙哑的声音，说完，她又彻底昏倒了下去，泪珠滴落在川憬之的袖袍上。

“对不起姚姚，我带你出去。”川憬之将允姚抱起，走出了地牢，而栾泽就在门口，等着他。

“如果她是妖界派来故意接近你的底细，你还会救她吗？”

川憬之没回话，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就抱着允姚，与栾泽擦肩而过。

栾泽就这样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神情复杂。

这个允姚，我必须好好查一查，他内心呢喃着。

静室

川憬之给允姚耗尽灵气和神力为她疗伤，自己还没好，又为她折损了不少修为，丝毫不顾及自己身上的伤，见允姚呼吸开始平稳，伤口也在肉眼般快的愈合，他才松了一口气。

“你是女孩子，身上可不能留疤。”

他呢喃着，捂着自己心口好一会才缓过来，苍白的脸，冒着细汗，他将允姚小心抱起，放在了床榻上，看了她身上脏破不堪还被血染红的衣裙，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

“姚姚，得罪了”

川憬之将她脏破不堪的衣裙褪去，替她换上了干净素白的衣袍，因为府中没有女子的衣物，所以允姚现在穿的还是他的衣服，有些宽大不合身。

换的时候，川憬之的脸红到耳根，一直撇着头闭眼，生怕自己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允姚昏迷了整整一天，许是做了噩梦，死死抓着被褥，流着泪，一直害怕的喊着，不是我，不是我。

川憬之守在一旁，握着她的手，轻声安抚着，“别怕，阿憬在。”

允姚额间浮起了一个透明的发光圆球，随后便化成气泡消失不见了。

允府此时，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允姚失踪，川憬之也没影，去太师府寻人，出来的却是他们不认识的栾泽。

高慈兰日日夜夜跪在祠堂，乞求自己女儿平安无事。

“求祖先保佑，保佑我姚姚平安”

双手合十，眼角冒着泪水跪在祠堂的妇人，把这句话在心里祈祷了无数遍。

清晨，允姚缓缓的睁开双眼，身上没有一丝疼痛的感觉，自己的手好像还被一双有些冰凉的大手握着。

“你醒了姚姚？”川憬之见允姚醒来，嘴角忍不住扬起，结果刚说完，嘴里就有了一股腥锈的味道，咳了两声，血就被吐了出来。

“阿憬！”允姚惊呼，在门外听见声响的栾泽立马推门而入。

川憬之晕了过去，幸好允姚在旁边将他扶住，“阿憬你怎么了？阿憬？”

栾泽看向允姚，发现她的衣物与昨日不同，身上伤口也全都愈合的一点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