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偏院的柴房内,昏迷许久的柳穗缓缓的睁开眼,门缝透进些许阳光进来,她的嘴里被塞了布块,咽唔的说不出话,四肢都被绑起,脖子上乌青的掐痕还很清晰。
“醒了?”
夭疠环着手在一旁,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还顶着跟她一模一样的脸,包括她身上的衣着也是和柳穗一样的。
柳穗瞳孔放大,本能害怕的往后缩,嘴里呜呜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不用害怕,你暂时还死不了。”说这话的夭疠扬起了鬼魅般的笑容,她擒着柳穗的下巴,肆虐道:“安分些,我便让你早日见到你的主子。”
“穗穗?你在柴房干嘛呢?”允姚路过,见柳穗一个人去了柴房片刻还没出来,有些疑惑。
真正的柳穗和允姚此刻只有一墙之隔,夭疠听见了允姚的声音也没慌乱,而是当着柳穗面前对外头应声。
“小姐,厨房煎药的柴火没了,我在这敛些柴火。”
“好,那你快些,厨房的药炉你一会帮忙看着,我先端汤药走了。”允姚也没多想,端着汤药就去了内院的方向。
川憬之刚刚从宫内出来,顺道去了川府看了看,临走前还不忘设了一个结界在府中。
他有预感,传播病邪的妖魔此刻就在凛都某处藏身。
“哥,你小心点,”川时引顶着有些苍白的脸嘱咐着,他虽然也染上了瘟疫,但好在不严重,川憬之也帮他处理掉了体内的病邪。
川憬之点头,袖袍一挥离开了,落到了允府的内院。
此刻,允姚刚刚将汤药让高慈兰服下,川憬之正好推门入内。
这两日允姚都沉默了不少,像一个木讷的娃娃,她见到川憬之便主动起身,端着汤药碗就要离开。
“我在外面等你。”她没有任何情绪,她之所以离开,是高慈兰的意思,允姚也不敢多留,怕触景生情,她需要振作起来照顾父母,扛起整个允家。
川憬之心里很不是滋味,他闭上眼,眉心的神印微微亮起,手腕一翻,将神力运转,渡入二人体内,为允姚的父母强行续命,为此,还赔上了自己的寿数。
他的额上冒出了层层细汗,良久,他运气调息,才缓了过来。
“我爹爹跟娘亲怎么样了?”允姚见川憬之出来,面色似乎还有些苍白,“阿憬..你没事吧?脸色变的那么白。”
“无碍。”川憬之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他们没事。”
允姚听此,忧愁的细眉才微微舒缓了些。
“姚姚,瘟疫一事我至今还未调查清楚,我不能再拖了,你照顾好自己不要出府,我已经在府中设下了结界,能护你安危,等我回来好吗?”
川憬之将允姚揽入怀中,两人相拥,她微愣,仰头看着他:“好,我等你回来。”
川憬之这才恋恋不舍的将允姚放开,袖袍一挥,消失在金光里。
偌大的凛都,到底哪里才是妖物的藏身之处?
川憬之想起了尤刹所说的游戏赌局,看来这一切都跟他有关了。
只是他没想到,尤刹居然拿活生生的人命当棋盘!自己便是那棋盘里的黑白子,被人牵着鼻子走。
他临至上空,俯视着这偌大的凛都,他该去哪里找尤刹?难不成得去一趟妖界?
“姚姚。”川憬之刚走不久,高慈兰就扶着门框走了出来。
允姚见此赶忙去搀扶,“娘亲,小心些,您身体还没好,再回去躺会吧。”她担忧着,“爹爹还是没醒吗?”
高慈兰摇摇头,允姚叹气,将她搀扶回了房内。
“姚姚,你有想过跟什么样的人共度一生吗?”高慈兰坐在椅塌上,突然很认真的问了允姚这个问题。
允姚脑海里第一浮现起来的就是川憬之的脸,但事情没搞清楚之前,她想回避这个问题。
是啊,她想过,川憬之会不会成为她这辈子的归宿?
“娘亲,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允姚将自己的情绪隐瞒的极好,看不出一点端倪。
高慈兰没说话,而是轻柔的摸着允姚的头,眉眼,还有鼻子嘴巴。
“娘亲只是觉得,我跟你爹爹毕竟不能陪你一辈子,随口一问罢了。”
高慈兰眼中瞬间泛起了泪花,她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早在允门忠在交代后事的那天,她自己就因为不分昼夜的照顾他也染上了病。
只不过不为了让允门忠看出异常,一直强撑着,她在等允姚回家,幸好,她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