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母的死，是注定的。

注定被瘟鬼害死吗？

允姚耳鸣了一瞬间，她缓了许久，才稳住自己的手，没有使托盘里的新茶掉落地板，她本应该推门而入，将茶为二人奉上，但是她迟疑了，一直在门外。

川憬之哑然，失声哼笑着，眼里尽是不甘，和无力。

“我留她一命，也是因为，她是你这一世的情劫，仅此而已。”栾泽放下了手中茶，很认真的对面前的男人说道。

“什么意思？”川憬之瞳孔一缩。

而栾泽却想避开这个问题，“允姚现在是讙族唯一能继承族长的后裔，现在也跟你一样，在历劫，历完劫后，你们便会回到本该属于你们各自的地方。”

川憬之怔了怔：“讙族?她居然是上古讙族的后裔……?”

栾泽点头，抿了一口茶，便开始道说当年的那段往事。

“当年神魔大战结束后，她的亲生父亲千兆瑞还尚在年幼，她的姑姑千兆雪，是神界战神的神宠，为护主一起牺牲在了战争中，他们讙族为助神界，接近灭族，千兆瑞被分歧的妖族世家护下，一直生活在猫族，直到长大遇到允姚的母亲，我听说，是一只极其漂亮的白色灵猫。”

“可惜当年他们在一起遭族中反对，讙是上古神兽，为了血缘纯粹是不允许与外族通婚的，所以千兆瑞与那只白猫最后私奔了，这也导致了讙族余部要全力追寻抓回白猫要杀死她，但这举动也引起了猫族的不满，两族就此决裂。”

“千兆瑞将他的妻子白猫救出后，自己也受了很重的伤，后面两族齐齐追赶，千兆瑞这才不得已逃向了人界。”

“他们为何那么决绝？”川憬之觉得，两人相爱但罪不至死。

“那是因为白猫怀上了千兆瑞孩子，两族为了铲除这个孩子所以才会那么不留余地。”

栾泽说着这段故事，也不免有些惆怅。

“讙族本就不允许与外族通婚，所以更不可能让白猫生下这个孩子，猫族也是，觉得讙族如此瞧不上自己的种族，所以也不会让自己的族内的妖怀上讙族的子嗣。”

“千兆瑞和白猫一路奔逃，就是为了护住自己的孩子，所以也就有了后来寄托在允家妖灵的这些事。”川憬之回道，此刻也觉得好生沉重，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堵着一样。

“后面的事你也知道了，毕竟允姚还流着讙族的血，当年讙族为神界肝脑涂地，我也得看在这份上，对她宽容几分。”

栾泽讲完，杯中的茶也正好见底。

这一杯茶的功夫，含着千兆瑞夫妇的一生，而他们的一生也如那杯茶的味道一样，苦涩，但又带着些许甘甜。

相爱，却不能相守。

在门外窃听的允姚，再一次无声的落泪，这是她第一次从别人的口中，知道自己生身父母的事，没想到，他们为了能让自己活着，做了这么多。

栾泽一挥手，一阵厉风往门外袭去，门被吹开，允姚端着新茶，立在那，眼底没有任何神情，只是在一直掉着泪。

“姚姚。”川憬之惊了一瞬，没想到她就在门外，看见她哭成泪人，下意识的唤了一声，有些担忧。

允姚跨过脚下门槛，将手中新茶端了进去，可茶早已经凉了，她还未曾察觉。

她将茶放下，便要离去，川憬之本想去宽慰她，被栾泽拦住了。

“让她自己待一会吧。”栾泽叹气，他其实早就知道允姚在门外偷听了，只是一直没戳破，到底还是一个身世可怜的孩子。

川憬之看着允姚端来的茶，沉默了一会便直接一饮而尽，茶已经很冷了，他也知道哭成泪人的姚姚也在门外听了很久。

心里总归不是滋味。

允姚从主院出来后，有些浑浑噩噩的，苟二蛋碰见了她，想与她打招呼，却看见她自顾自走了出去，没搭理苟二蛋。

“允姐姐这是怎么了？”

苟二蛋摸着头，疑惑的看着允姚离去的背影。

主院内，两人的交谈声依旧，只不过气氛显得特别的压抑。

“栾泽，我还有一事想要问你，我希望你能如实回答我。”

“你问。”

川憬之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在给自己做心理准备，良久，他才缓缓道：“我，究竟是谁？血魔曾说过，我是上古遗神，你又说，我这一世，是为了历劫。”

“你见过血魔了？”栾泽愕然，语气里带着些许偏激。

“嗯，当初我在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