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秦安不禁拍案叫好。
申屠劬淡定的端起茶杯润了润喉咙。
孙乾还沉浸在申屠劬描述的前景中。
这时秦安骤然起身俯身对着申屠劬一拜,态度恭敬的开口道:“请先生助我成此大业。”
申屠劬见状,连忙放下茶盏,起身扶住秦安身形。
满脸动容的道:“申屠一生穷困,虽胸怀大志,却沦落到这般境地。将军与我为伍,不觉自家丢人,不怕天下笑话吗?”
说到这里,这位70多岁老人的脸上泛起了点点泪光。
秦安握住申屠劬的手,缓缓摇头道:“不。”
“将军……”申屠劬回握住秦安感动的热泪盈眶,“今后申屠必万死以报将军知遇之恩。”
“先生言重了。”
秦安扶着申屠劬缓缓坐下。
顿了顿,开口道:“先生……”
还没等秦安说出下面的话,忽然亲卫着急忙慌的跑进帐内。
单膝跪地,声音颤抖的说:“启禀将军……方才斥候来报,刘……参将…”
“在追击蔑儿乞部时遭到伏击,刘参将被扎里虎击顶而亡,3000兵马逃回2100余人。”
“什么?”
秦安闻言猛地起身,头脑一阵眩晕传来。
孙乾见状,连忙起身扶住身形摇晃的秦安。
颤抖着伸出食指,他嘴唇哆嗦的问道:“樊功的尸首呢?”
亲卫头扭向一边,掩面泣道:“被扎里虎骑马踩成了肉泥,尸骨无存。”
听到这,秦安眼睛都红了,赤着双眼吼道:“去,去把人都叫来。”
“是。”
亲卫起身快速走出帐外。
孙乾扶着秦安,劝慰道:“将军,节哀顺变。”
另一旁端坐的申屠劬想开口劝慰两句,但又不知道劝什么,毕竟自己初来乍到不了解情况,也不好贸然开口。
只好沉默不语。
秦安推开孙乾扶自己的手,收起了脸上的怒色,面无表情的命人把案几撤掉,又在左右各摆了五把椅子。
“申屠先生,公佑你们先坐。”
孙乾和申屠劬拱了拱手,没多说什么,径直走向左边椅子先后落座。
两刻钟后,全部将领依次到齐。
肃穆的大帐内寂静无声,秦安沉着脸一句话也不说,众将也都不敢先说话。
就在气氛越发凝固时,几名士卒抬着一具破烂的甲胄走进帐内。
甲胄被鲜血染得通红,原本黑色的盔甲,现在打眼看过去,根本看不清原来的颜色。
残破的甲胄内,还有着许多骨头碎肉。
众将看到这破烂的甲胄不由眉头紧缩,不解秦安是何意。
秦安看到众将疑惑的表情,声音沉沉的道:“这是刘樊功的尸首。”
“啊!”
众将听闻此言,纷纷面色大骇。
其中尤属施海和徐康反应最大,二人当即站起身走到残破的甲胄前。
徐康双目含泪,颤抖着蹲下身体,拾起甲胄上佩戴的令牌。
[破羌军参将刘三源]
他看着令牌上的两行字,再也控制不住情绪,趴在甲胄上放声大哭起来。
平素里就属和刘三源与他关系最好,刘三源这个人老实和善,见谁都笑呵呵的。
徐康脾气暴躁,也就刘三源能包容的下。所以徐康早就把刘三源引以为此生知己,一副老好人样子。
两人素日里同吃同睡,抵足而眠,他还等着将来建功立业后,领着刘三源一起游历河山。
却不料刘三源先他一步而去,徐康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恸声大哭。
昔日里战场上凶悍无比的勇将,沙场上的万人敌,此时已哭成了泪人。
一旁站着的施海看到徐康如此动情,也是不禁潸然泪下。
他们三个当年都是最先跟着秦安的,因此三人的情谊也是最为深厚。
秦安从上首的座位上起身,走下来拍了拍施海和徐康的肩膀。
“唉!”
其余坐着的众将,见秦安起身,于是也纷纷站起身围了过来。
你一言我一语,纷纷开口劝慰秦安。
“将军,节哀顺变。”
秦安摆摆手,“你们不用安慰我,现在都来说说,要不要打蔑儿乞部?”
说罢,他虎目圆睁看着众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