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方云洛在讲述自己如何协助官兵剿灭山贼的时候,并没有提及柳姑娘。他这么说,就是不想让柳姑娘的声誉受损。
现如今,在面对苗靖时,方云洛就有些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该不该将柳姑娘的事情说出来。
幸好,苗靖这人很有眼色,他看出自己的兄弟有些为难,所以没有选择继续追问。
“唉……夏星鹏那个老匹夫,不敢过分逼迫林家,也正是顾虑林员外的妹夫。”苗靖有些庆幸地说道。
听完这句话,方云洛不由得愣住了,后来赶忙问道:“妹夫?柳姑娘的父亲?”
“柳姑娘的父亲,就是昶山县县尊大人!”
“嚯!官宦之家啊?那这夏星鹏,还敢逼迫林家?”
就是这番话,使得苗靖像是看白痴一样,看着方云洛,他说道:“昶山县令,又不是函霖县令,夏星鹏最多就是有些顾忌,并不是害怕。再说,他连函霖县令都不畏惧!”
“嘶……这老匹夫,倒还有几分能耐。看来,背后是有人在撑腰啊!”
“你说得没错!我听林姑娘说过,夏星鹏与铉州长史走得很近,两人沾亲带故。要不然夏家能在本县横行无忌?”
“啧啧……有意思。”
“怎么?害怕了?”
“哼!你少用激将法,道爷我不吃这一套。你的事,我会管到底,绝对不会让夏志远奸计得逞!”
“那就多谢了。晚些时辰,我会先与三大爷商议。明日一早,槿香村民便会前往县城,散播谣言。”苗靖非常郑重地说道。
“放屁!那是为我造势,可不是散布谣言。再说了,那都是事实!”说这话时,方云洛明显有些气急败坏。
“哈哈……算我说错了,那我先自罚一碗,以示歉意。”
“滚!想喝酒,就直说,不必这般拐弯抹角。”
话音刚落,两个人开始放声大笑,“哈哈……”
方云洛离开槿香村的时候,太阳已经下山。他借着皎洁的月光,沿着山路,朝无涯观走去。
山风袭来,让原本就有些昏沉的脑袋,变得更加眩晕。最后没有办法,方云洛只能寻了个相对平整的石块,然后爬上去呼呼大睡。
“夏志远,你个绿毛龟。看爷爷我怎么收拾你……”方云洛躺在石块上面,一边挠着肚皮,一边说着梦话。
夏志远的家族,在函霖县极具势力,是妥妥的第一家族。夏家,拥有多个产业,其中最厉害、也是最赚钱的便是镖局。
正是拜昶山山贼所赐,这几年夏家的镖局发展得红红火火、风生水起,也因此笼络了一大批入品好手。
明面上,这些人都是镖师,其实都是夏家的打手才对!
往返于两县的商队,过半都会求助夏家的镖局,一来是因为镖局的好手众多;二来有镖师压阵,山贼也会掂量掂量。
时间一长,两个县的镖局都姓夏!
不仅是商队,要是老百姓想平安地穿过昶山,最好能雇佣镖局的镖师。否则的话,还是老老实实地绕远路吧。
就是因为昶山山贼,导致夏家在这几年所积累的财富,可谓是突飞猛进!
即便如此,方云洛也没有把夏志远放在眼里,他现在真是艺高人胆大!
随后的几天里,有关无涯观活神仙的传闻,愈演愈烈。不光是在函霖县城,就连周边的各镇各村,都在广为流传。
有许多士卒都证实这则传闻是千真万确,到最后就连唐参军都亲自下场。
有一日,唐参军在酒楼喝多了,他把那日发生的事情,都绘声绘色地讲给众人听。尤其是讲到方云洛一身金光、抬手引雷的时候,更是直呼仙人下凡,也不过如此!
函霖县的百姓们,早就对这伙山贼深恶痛绝。现在能有仙家出手,将其铲除,谁能不对无涯观感恩戴德?
正是借助这股东风,如今无涯观的香火,也是日益鼎盛!
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在经过槿香村民的卖力宣传后,他们同样收获颇丰。与上回一样,从山脚处开始,直至半山腰处,但凡有个能支摊的地方,就必然有一位村民守着,反正卖什么的都有。
至于道观山门前的空地上,简直用寸土寸金来形容,都不足为过!
这些摊位,可都是有抽成的!那晚,方云洛与苗靖就因为利益分配的问题,差点没有打起来。
到最后,方云洛干脆使出附金符,让自己看起来金光闪闪、杀气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