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走到近处,依然能感受到对方深入灵魂的恨意。
看着对方那恨到扭曲的表情。
不知为何,他却从中感觉到了一种悲伤以及迷茫。
手上反复刺击的动作,更像是内心痛苦的释放,以及在报仇之后对于生的空虚。
或许是不敢停手吧,秦羽心中想着。
一旁的大乾士卒直接将他踹倒,粗暴地夺下手中的短剑。
这并不是士卒们本就粗暴。
只是因为此人身上穿着北虏人的鳞甲。
并且,士卒们也不能让这人用手中的短剑,威胁到秦羽的安危。
“你叫什么?”
面对秦羽的询问,对方却迟迟没有开口,眼神迷茫又呆滞。
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人的相貌,除了这身甲胄之外,可真是一点都看不出北虏人的模样。
像是一名大乾人!
“将他带下去严加看管。”
面对秦羽的命令,周围士卒们没有任何犹豫,立刻照办。
秦羽看向军营,此刻在他的面前,那座北虏人的军营就像是吃人的猛兽。
有人想要从中逃出,可要不就是被人拖回去直接砍杀。
要么就是看到外面的伏兵后直接跪地求饶。
这场仗,远比他想的更容易获得了胜利。
对于秦羽来说,好像只是做了他认为正确的事,仗就这么打赢了。
又过去一个时辰,逃出来的人越来越多,但很快就被逼迫得跪下投降。
慢慢的里面的喊杀声缓缓消失。
周光祖眼神中带着兴奋,大踏步地向秦羽走来。
“监军大人!”周光祖呼吸稍显急促的,将大刀猛地插向地面,随后单膝跪地,抱拳行礼说道:“此战大胜,我军伤亡仅六百三十五人,俘虏七千余人!”
秦羽听后想都没想地命令道:“立刻派人前往安西堡,联系裴将军派人前来协助。”
“我们现在手中有太多的俘虏了,随时都有可能引起暴动。”
城里的那些俘虏还好,毕竟挨饿了几天,大多没有了力气。
每天除了水管沟之外,每两三天才能吃上一顿八分饱的饱饭。
他们就算是想暴动也不可能。
但是,新抓的这些可就不一样了。
如果带回去让他们互相之间有了联系,这新抓回去的俘虏们可还有力气。
真出了什么事,他手中现有的这些兵将可挡不住。
周光祖微微说起了兴奋的心情,连忙一令派出人手前去联系裴东山。
秦羽看着回去统揽大局的周光祖,心中松了一口气。
他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取得如此辉煌的战果,也算是有了对付吴庸的本钱。
秦羽双眼微眯:吴庸,等我回去了,你可一定要把那些马脚都藏好了,若是让我抓到,我必杀之!
“阿嚏!”
另一边的吴庸不由得打了个喷嚏。
随着天气一点点的变凉,吴庸只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太舒服。
连忙吩咐下人去找太医给自己看病。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突然被敲响:“老爷,兵部尚书,简鸣世大人来了,说有要事求见。”
“真是扶不起的烂泥。”吴庸微微皱眉地说道。“让他进来吧。”
还没有见到人,他就已经猜到简鸣世来的目的。
有时他会想起秦羽那个家伙。
实际上吴庸一直觉得秦羽和自己是一路人。
狠辣,阴毒,不择手段。
不过他们不同的是秦羽坏在表面上,手段暴力。
而他讲究一个润物细无声,凭借着桃李满天下这个优势转头努力经营地方,经营那些皇权管不到的地方。
自古以来皇权不下乡,越是那些偏僻远离京城的地方,控制起来就越是容易。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一点不比在朝为官差呀!
所以他也不怕皇帝砍了自己的脑袋,有道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他和他提拔的那些人,已然形成了一个利益的共同体。
若他死了,下面的人为了自保,就算换个皇帝也不是不行。
所以就算明知道那该死的秦羽攻下了谷阳关,可他心中也没有丝毫的慌乱。
无所谓的,不过是让那小子逃了一命罢了。
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