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离开时一步三回头,恨不得目光黏在他身上,丝毫不记得前些时候和他闹冷战的人是她。
谢景和朝她挥挥手,笑笑。
不到两米的距离,沈听倒头回来栽进了他怀里。
超小声超小声的说。
“谢景和,你一定要来找我。”
我不可能来找你了。
路口的豪车摁着喇叭催促,谢景和刚把手放在她头顶上,小姑娘已经推开他,连忙跑到豪车前。
人上了车,司机就马不停蹄地启动离开。
谢景和怔怔站在原地,仿佛她还在他的怀里。
接人的是司机老王,后座捎了个脸色冷沉的沈平勋,一袭整齐黑西装,刚从会议上出来似的。
沈听吓得把分别的泪水憋回眼睛里。
小手搭在门把不是,放下来也不是,坐立不安,最后低着头悄悄往边边靠。
与面色差到极点的沈平勋拉开能坐下两个人的距离。
沈平勋半阖着眼眸,鬓边的头发微白,指尖轻轻捏着眉心。
突然冷不丁的出声。
“你和他在一起多久了?”
语气威严,无半点以前慈父的模样。
沈听微微一愣,装傻,“您···说的是谁?”
“沈听!”
沈平勋冷嗤:“别以为平时我不管你,就把我当傻子糊弄,联合静晗搞这一出,怎么,是让我这个父亲成全你和他?”
沈听摸了摸琼冒汗的琼鼻:“您不反对自然好···”
沈平勋毫不留情的打断:“闭嘴!只要沈家人一天没死光,你就不可能和他在一起。”
沈听噤声不语。
要等沈家人死光才能在一起,那得是多大的工程。
托着下巴看着乌漆嘛黑的车窗,透出一闪而过的繁华景象。
马上就要离开京都了。
也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想她。
沈平勋放下手中的平板,睨向已长得碧落可人的女儿,心中涌现出一股柔软。
瞧她不吵不闹,安静冷淡的样子,沈平勋心里的大石头稍稍落地。
他知道他这个女儿从小性子就薄凉,没那么容易要跟一个人在一起。
至于那个小子···
沈平勋清了清嗓子:“回去你就好好上学,等毕了业来公司帮我。”
沈听笑吟吟地看向他:“您答应我不动他。”
有一瞬间沈平勋觉得自己想错了,但沈听的下一句话差点气得他吐血。
“爸爸,沈氏集团不是还给堂大哥了吗?现在你哪来的公司让我帮忙。”
沈平勋不争气地敲敲她的脑门:“混账,老子能东山再起!”
沈听小声嘀咕:“哦,那你记得把之前我们说好了的财产分给我。”
沈平勋:“···”
···
十二月的纽约市素装银雪,大街小巷提前被华丽的圣诞装饰点缀。
纽约最大的机场,沈听裹着白色羽绒大衣,戴着浅粉毛绒帽子,粉白小脸被冻得通红。
脚尖有一下没一下的踩着地砖,时不时在经济舱接机口那探出个小脑袋张望。
迫不及待的。
直到一身黑色毛呢大衣的高大身影出现,沈听弯起唇角,蹦蹦跳跳地挤在人群里。
“我在这里!!”
谢景和拖着三个行李箱走到她面前,沈听窜进他胸口,小猫似的蹭了下他的下巴。
谢景和揉揉她的侧脸:“想我了吗?”
沈听毫不犹豫点头,漂亮杏眼过分的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