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第二天就是初试,水晶宫没有备酒,众人吃完晚饭简单聊了一会儿便各自散去了。
纪如兰内心雀跃得很!
她根本没有心思听一堆人吹捧副会长的弟子刘康晨,只想着赶紧回到木屋,找个机会把吴虞拐出去。
这可是在千鹿岛,她的地盘,吴虞第一次来,总得带他好好转一转!
吴虞告别了对他一脸嫌弃的顾天骄,同甲十七的几位新医师一起沿着石径往回走。
除了纪如兰内心在继续畅想晚上的私会,其余几个新人面对主考官还有些拘谨。
他们和吴虞既不相熟,又不便询问考试的细节,因此虽然对这位传说中的繁都第一医师万分好奇,却不知如何开口。
外冷内热的刘笑尘仰慕吴虞已久,常听大师兄说吴虞如何天赋异禀、如何勤勉刻苦,是他们那辈医师的楷模和梦魇,因为每每做错了事就会被说“如果是宋会长家的吴虞会如何如何……”
刘笑尘犹豫了几番,终于开口问道:“吴医师,我们常听大师兄说,您是杏林行年轻医师的楷模,您有没有什么经验能教教我们?”
吴虞谦逊道:“楷模不敢当,论天赋我不如你师兄顾天骄,之所以看起来还过得去,不过是比别人多用功罢了。”
“可是大师兄曾亲口承认你比他强。”刘笑尘认真地说。
“那是他的谦辞。药宗广博庞杂,我与他各有专攻,没什么可比的。”
吴虞若有所思地道:“硬要比的话,我不如他。毕竟他一直是玉壶书院的骄傲,而我走了许多弯路,给师父添了不少麻烦。”
世人只知吴虞是铃医出身,铃医大多是野路子,不少人东学学西学学,主要还是靠自己钻研。
刘笑尘没听说过吴虞师从何人,好奇地问:“尊师是?”
吴虞微笑道:“我师父是个铃医,没什么名气。”
铃医,就是没有固定医馆坐诊的医者。
通常手持铜铃走街串巷,行医治病。铃医是一个医师群体,没有明确的宗派之分,因此在师承方面也比较随意。
像吴虞这种野路子出身,成为杏林行翘楚的,大概就是所谓的寒门出贵子。
刘笑尘闻言,内心更加钦佩。
同为铃医的珊丽有感而发:“铃医虽然大多籍籍无名,但却对杏林行、对贫苦百姓十分必要。药宗祖师爷吴若谷老先生也曾做过铃医,云游四海,悬壶济世。
珊丽道:“咱们现在学的医经药典九成都是祖师爷的著述,还有一成是今人研究祖师爷经典写出的注释和心得。”
吴虞边走边说:“可惜吴若谷只有一个,而且已经飞升成神,大多数的铃医也不过求个温饱。
“但我觉得你说的不错,世上需要这样一批人,让贫苦的病患不至于因为高昂的诊金而得不到医治。还好现在有杏林行的庇护,在铃医驿馆能免了风吹雨淋。”
林冬阳深以为然,说:“多亏了杏林行的存在,才让铃医不至于消失殆尽,医界也不会乱象频生。”
众人边走边聊,很快就到了他们所居住的那幢木屋——甲十七。
林冬阳表示自己还要抱抱佛脚,准备明天的初试。刘笑尘和珊丽都是勤学苦练一类的,也说要回屋温习一下。纪如兰跟众人一样告别了吴虞,上楼去了。
上了三层,关上房门,纪如兰的心却怦怦直跳,为即将到来的幽会激动不已!
看着窗外的晚霞她有些着急——天怎么还不黑啊?快点暗下来,才好把吴虞拐出去呀!
她穿过房间,趴到小露台上,往一楼看,吴虞没在外面,应该已经进屋去了。
片刻不见,已经开始想念,但怎么去找他呢?施个隐身术?走路会有声响,哪怕是用轻功攀房顶,也难保不发出动静。
有了!隐身术再套个清音结界,这样别人就发现不了,好,说走就走!
念咒施法后,纪如兰便大摇大摆地打开房门,从三楼下到了一楼。
到房间门口时,她停住了脚步——这样突然开门不会吓到吴虞吧?
正当纪如兰犹豫是走门好还是翻窗好的时候,房门从里面打开了!
白衣木簪的吴虞偏头看着她,轻声问:“进不进?”
纪如兰张大了嘴巴,问:“你能看得见我?”
吴虞扶着门挑了挑眉,仿佛在说:你觉得我像智障?
纪如兰愣了一下,想了想,也对,这些小法术都是他教的,自然防不住他,然后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