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素馨从一阵感伤中走出来,把吴宇的手又放回了被中,起身轻轻地吻了吻吴宇的额头,说:“我的宝贝,好好睡吧!”慢步地走出了吴宇的卧室,又走回了卧室。她轻声关门的“咔嗒”响声,还是惊醒了吴言。吴言从睡境中走出来后,翻了个身。她借着窗帘外透进房间的光亮,走到床前,轻手轻脚地钻进温暖的被中的时候,吴言并没动。她动作很轻慢地盖好被子,再感觉着吴言瞬间传来的体温,很快地被幸福的感觉陶醉了。吴言没吭声,却轻轻地从被中抽出胳膊,把她拥在了臂弯里。黎素馨在吴宇的房间里坐得久了,全身有些微微凉。她靠在吴言的身边,感受着突然袭向全身的温暖。吴言轻柔地抚摸着她顺滑的秀发,暖暖的泪水从眼睛里悄然无声地滑落过了眼角。他想到现在居住的家,想到一家人可以住进挡风避雨的大房子,总算可以用爱与被爱相互付出去将自己与最爱的人联系在一起,想着在事业拼搏的这几年里,没染淤泥没入浊流的一路艰难地行进,也想起了自己在有些思想出现前,让黎素馨给压回去想法的话语‘宁可清贫,不作浊富’,居然感到心思醉了,也又碎了一回。
黎素馨惬意地享受着吴言的爱,什么话都不想说,只听着吴言的心跳,感觉着吴言实实在在地与自己不可分割。黎素馨的耳旁回响着吴言说的话:“素馨,你知道么,和你在一起,看着你,拥着你,就像处在清新的气息里。我的眼前有很多美好的景象,最美的就是我可以看到眼前漂浮着大朵地洁白的云彩。”记忆飘去了遥远的地方。
她和吴言站在山风轻拂的山坡上,他们的眼前可以了望到的是黎素馨熟识的一片墓地。可是岁月流逝,凸起的墓地已经渐渐地被风雨拂平。黎素馨想着父亲,话音幽慢地说:“每当站到这里,看着这片土地,我还是不知道一直占满我心里的父亲怎么让我有那么多的感慨。我还总会看到父亲正用严肃的神态,用漫山遍野突兀坚硬的石块,用一种柔韧的性情展示着一个年代,也展示着一个年代的人对另一个年代的人的影响。我不清楚,我为什么会想到与这座山相关的生活事,而且这些生活的事好像有很多思想的见证,无时无刻地不蔓延在这片山水之间。”黎素馨静静地诉说着:“他们那个年代的有志向的年轻人身在农村,还是处在改革里的农村,似乎根本没有我们现在认为的‘得走出大山,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的梦想,可是却一直默默无闻地工作着。也或许是他们放弃了很多可以走出去看看的机会,才可以心甘情愿地在小工厂里坚守本职吧!我曾经不止一次地这样想,却又用他们教育我们的方式与方法去一次次地推翻这种猜测。”还因想到了爷爷和奶奶的想法,说:“我听到他们说起爷爷,说他们那个年代的思想,就是身体力行地坚持不让自己的儿女给国家增加丝毫地负担,让他们坚守本职工作,用他们的努力去打拼属于他们的一片天地。”奶奶说的希望可以为他们争取另一片理想家园的话语打不动爷爷,也转变不了爷爷的老革命思想。奶奶的语言无力,因此只能把所有地期望的语言转成对儿女现有的事业的默默支持。她想起父亲的一些无奈,但是那时的他们是快乐幸福的。她说:“有时候,我也看到父母也会为一些小事产生摩擦,可是当我们只要站到了他们的跟前,他们似乎都不再有任何不开心的话和事说了。那时,我还小,还不懂他们交谈的话的意思。晚上,我和他们睡在一个房间里,当我睡不着的时候,就听爸爸和妈妈聊天。他们说起产生摩擦的事,说着两人都会说后悔的话。那种瞬间做自我反思的话语,在我心里像涓涓细流缠绵地流淌了好多年。”觉得他们解决摩擦的方式和方法,对于黎素馨来说,都是确定现在性格的重要根源。吴言听她说起往事,听到感到了心痛,感到感触到的感情让他不能把持心底涌起的情感。她会沉浸在过往里深思,而吴言不忍让她难过,只好紧紧地拥她在怀里。然后,他会指着他看到的最美的地方,从她的回忆中把她牵出来,牵引她的心思到山花烂漫的景象里,寻找精神的解脱。
晚上,郑仪回到家里,思索着这几年的变化,想起在网络博客里看到的一位博友的博文。那位博友说:“当我看着过去的很多事情从发生,到经历了变幻后再出现的状况,总会想到一种叫做水杨的植物。它们会在夏天的时候长势旺势,它们的繁殖很惊人,即使很小的一片只要生长之后,都会生发到迅速地把水面覆盖。但是,它们却不能像有些植物可以在冬天来临的时候才枯萎,因为它们很早的就得凋零在初进的秋天。从它们本身的生存能力反射出来的意境,唯剩憔悴与衰弱。当我想到人生中不能挥去的一些影子,和在看到它们,还懂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