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分，夜空中传来一声声龙的巨吼。

莎迪已在山岗上等候多时。

她精心规划出这片临时区域，供给龙的日常起居、训练需求，并为这里取了个形象的名字——龙场。

随着龙的巨吼声越来越近，一个个庞大漆黑的巨龙身影出现在上空。

莎迪昂着头，拿起火把朝天上打着暗语。龙背上的骑兵接到信号，驱使着巨龙缓缓下降，按照事先标示好的图案，降落到各自的围栏中。

一头红莲巨龙降落到莎迪面前，鼻孔吐着热气，发出阵阵噗嗤声，腹腔中传来低吟，说着龙语。

莎迪踮起脚，轻轻抚摸巨龙的鼻尖，默念：“『龙语』：Drem Yol Lok。”

红莲巨龙听到莎迪的话语，闭眼低下头，像人类一样对莎迪行颔首礼，并对围栏中的其他巨龙发出龙吼。

其他巨龙听令，也立即学着它的样子，向莎迪行礼。

“Saraan。”莎迪继续用龙语说着什么。

红莲巨龙听罢，顺从地飞进最前端的围栏区。

士兵们为每头巨龙都套上了拘束枷锁，防止他们四处乱飞。

接着，几名士兵爬到龙背上，为巨龙搓洗皮肤，检查寄生虫，测量体温。

一系列工作完成后，莎迪吩咐士兵们回营休息。

巴恰夫见莎迪没有回营的意思，关切道：“大人，早些休息吧，一切工作都已准备妥当，万无一失。”

莎迪微笑着点点头，朝巴恰夫挥挥手说：“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和它们再待一会儿。”

巴恰夫无奈，只好行礼告退。

新月已在夜色天穹中行走过半，龙场中渐渐传来巨龙们的酣睡声。

莎迪倚靠着那头红莲巨龙，心事重重地望着风源城。

一个月前，她接到命令：焚城。

按照旎娜纱女王的说法，只有毁灭才会有新生，只有彻底推翻旧秩序，才有建立新秩序的可能。

这种激进且极端的征服方式，意外地受到国内民众的大力支持。

莎迪心里不是滋味，虽然这样屠杀式的战斗，她已经经历了太多太多。

她已经数不清，有多少无辜之人死在了巨龙的烈焰吐息之下。

莎迪凝望着夜空，已经记不起自己怎么踏进了战争。

她能记起的，只有无休止的战斗——没有开头，也没有结束的战斗。

她一边抚摸着巨龙遍布粗糙纹理的脸颊，一边问道：“红莲，你把人烧成灰烬的时候，有害怕过吗？”

红莲巨龙听到莎迪的声音，睁开那双直径超过一米的眼珠，腹中发出低吟回应。

莎迪微微一笑，自嘲道：“也对，我们和老鼠没有区别。我打死老鼠的时候，也不会感到害怕。”

红莲巨龙继续发出低吟，然后闭上了眼，扭头向一边。

莎迪脸红了起来，轻轻敲了下巨龙的头：“才不是你说的那样好吧！我也有温柔的时候！”

红莲巨龙没有回应，呼呼大睡起来。

莎迪又爱怜地抚摸了一下巨龙的肌肤，起身深呼吸一口气，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径自下山，返回了指挥大帐。

龙场外，叶宁与贝拉朵带着几个斥候，潜伏在茂密的树林中，注视着龙场里的一举一动。

“这野味，我可吃不消。”贝拉朵扫兴道，她本以为叶宁会带她来敌人粮仓之类的地方。

“将军，您别扫兴，来这里，您肯定会有所收获。”叶宁微笑着说

贝拉朵叹了口气，小声说道：“没想到，帕哈顿居然派莎迪来。”

“您认识她？”叶宁问。

“我还在兽王国的时候，就听说过她。天赋异禀的战争少女，冷血的杀人机器，笑面将军等等，好多称呼。”

叶宁点点头，感叹道：“她看起来也就，十八岁出头吧？这么年轻，就位居子爵爵位。”

“据说，她饮过龙血，相貌就停留在了少女阶段。真实年龄，应该会大一些。还有，据说她会说龙语。”

“您知道的还挺多。”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说着，贝拉朵掏出远望镜，仔细查看起龙场周围的防卫布局。

叶宁则缩到后面，与那些斥候们聊起了家常。

详细查看每一处关卡后，贝拉朵分析道：“设了整整三道卡，看来没法从正面潜入了，而背面又是一片悬崖，登上去也很困难，叶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