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磊真的和我们班的同学不一样,也许是因为他妈妈和我妈妈是好姐妹吧。
那天他和妈妈来到我们家,我才知道妈妈一直挂在嘴边的即将回国闺蜜就是傅磊的妈妈。
我们在琴房里练琴,他弹的《蓝色多瑙河》很不错。
只是爸爸在这个时候回来了,和妈妈争吵的声音在琴房里都能听得清楚。
我想去劝劝爸爸,可是又担心爸爸更因此更加狠心想要抛下我和妈妈。
我不想看到这个家分崩离析。
对了,傅磊还在。
那个总是沐浴在阳光下的温暖大男孩。
他劝我想清楚,我去劝架未必能解决爸爸妈妈的矛盾。
他的态度让我挺惊讶的,毕竟这种事如果被班上的同学知道了,免不了又是一顿嘲笑。
他们总是很擅长,在别人的伤口上撒盐。
傅磊是他们中很不一样的存在。
我、傅磊还有钟宇彪成了好朋友,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起吃饭。
自从傅磊成了我的同桌后,我的座位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奇奇怪怪的东西了。
虽然能感觉到有些同学始终不喜欢我,但我好像能安安稳稳过完我的高中生涯。
毕业欢送会那天,钟宇彪建议我们来一次毕业旅行。
于是我们三个人约定了一起出发去海边玩。但出发前,爸爸妈妈又在家吵得很激烈。
妈妈说:“有素素在,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我。”
爸爸说:“你少拿孩子来绑架我。”
......
原来我只是妈妈用来束缚爸爸的工具吗?
原来我没有人真的用心爱过我。
我带着沮丧的心情和傅磊、钟宇彪一起出发,路上遇见了两个性格活泼开朗的女孩子。
我在她们身上看见了我不曾有过的灿烂微笑。
钟宇彪和其中一个女孩子很聊得来,半路上决定结伴而行。
在酒店订房间的时候,她们邀请我三个人一间房,但此时的我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我很坚定地选择自己单独一间房。
半夜我在床头上拿起准备好的刀片走进浴室,我把自己泡在水里,看着手腕上不太清晰的脉络,缓缓割下了第一刀。
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痛,我还觉得很庆幸。
可疼痛的感觉终于还是来了,拿着刀片的手在颤抖。我把刀片丢在浴缸边,把流血不止的手放进了这一缸水里。
随着时间流逝,我的身体变得越来越虚弱,浑身无力使不上劲了。
我的灵魂在慢慢与躯体剥离,等待死神降临,将我带下地狱。
我注定是上不了天堂的,自-杀的人没有资格上天堂。
我躺在浴缸里,回想我这看似幸福的一生。
我真的没有叔叔阿姨们夸赞的那么优秀。我不能融入人群,也没有一个完整的家。
我,一无所有。
意识开始模糊,死亡离我越来越近,我很快就能得到解脱。
“砰!砰!砰!”
“素素!听得见吗?”
“你快开门,素素!”
好像有人在叫我开门?可是我现在已经完全动弹不了了。
等我再次醒来,我以为我看见的会是地狱,但我却看见了一张绝对不可能在地狱出现的脸。
“太好了,你没事。”傅磊的样子看起来很憔悴,声音有些嘶哑。
然后我又看见钟宇彪和那两个在旅行出发时同行的两个女生。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检查了一下我的身体,对他们说:“没什么大碍了,但还是要住院几天观察一下。”
我知道我没有死,我又回到了这个让我厌恶的地方。
在医院养伤的这几天,傅磊每天都陪伴在我的左右。我似乎能感觉到他对我和别人的不同,我却不敢给他任何的回应。
我注定要进地狱的,而他属于天堂。
因为我的缘故,旅行草草结束回程。虽然大家都没说什么,但我知道大家都不开心,一切都因我而起。
回到家妈妈告诉我,她和爸爸签下了离婚协议,以后我们母女俩就要相依为命了。
大学开学,我带着行李走进崭新的世界,也开始了我的新计划。
入学迎新仪式上我看见了几张熟悉的面孔,傅磊和我考上了同一所学校,还有一个和我主动打招呼,叫阮思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