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主上这是什么意思?”
回过神来的几人围拢过来,七嘴八舌:“咱们不过随口一猜,但见主上那个样子,莫非覃家六小姐这个废物,当真有什么奇遇?”
越想越觉得此事有异,有人忍不住一拍大腿。
“若事情当真,那咱们把她的这事上报给主上,岂不是亏大发了!”
“就是啊!咱们要是能亲自抓到她审问一番,好歹能从她嘴里把事情撬出来,要是她落在主上手里,咱们这些小鱼小虾,可就完全插不上手了!”
“肃静!”
见几人越说越兴奋,男人有些烦躁的摆手:“此事已经交由主上,尔等多言也无意义的。”
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即便覃家六小姐真有奇遇,咱们这些人想瞒着上头把好处吞下来也绝无可能。”
“尔等须知一点,匹夫无罪 怀璧其罪,我等修为低微,真得了好处,恐怕也只能沦落到跟那废物一样的下场。”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当即噤声。
能够在天凤居留下来的修士,自然没有人是傻子。
财帛动人心,方才几人被眼前的巨大利益冲昏了头脑的时候还不觉得,如今被人一语道破,都纷纷冷静下来。
“老大说的这些……也不无道理……”
一人迟疑片刻,低叹道:“咱们若真敢跟主上抢人,恐怕抢回来的也只能是催命符罢了。”
“就是啊,哎…”
“谁叫我等实力低微呢……”
“这都是命……奇遇这种东西,本就不是咱们这种人该觊觎的……”
“罢了罢了,天材地宝没了还能再找其他的,但若是人命没了……咱们想要什么可都没机会了。”
……
转眼几人都被说服了,皆放弃了插手此事。
谁也没注意到此刻人群中,有一人眼睫微闪,唇角轻勾。
……
夜凉如水,明月高悬,在外奔波一日的覃父来到覃卿所在的院子。
由于覃盈盈的纳戒已经被覃卿收回,原本被她搜刮一空的小院也重新摆上了各种各样的天材地宝。
经年以来存下的满室灵草灵药,散发出来的荧荧光亮让覃父这个大人都觉得十分眼热,也怪不得覃盈盈当初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也要致覃卿于死地。
“一家人再怎么闹,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我是她父亲,知女莫若父,那丫头从小性子就像她母亲,想来跟她要一颗解毒丹药不算什么。‘’
他自嘲似的拍了拍脸,边走边自言自语:“我这还真是糊涂了,六丫头跟盈盈都是我的女儿,让她给颗丹药她还能不给吗?我紧张什么呢?”
时隔多年,再次踏入自己小女儿的屋子,他站在门口,紧攥着拳头深吸了一口气。
做好了心理建设,覃父给自己挂上自以为和煦的笑容,伸手将里屋的大门推开。
“嘭!”
“老爷!老爷救我!”
一个血肉模糊的身影飞快朝他迎面窜来,覃父措手不及,被吓的浑身一抖,十分狼狈的侧身避过。
他眼睛都瞪圆了:“什……什么东西?”
待站稳脚跟,他仔细去看那团扑上来的物什。
修炼之人过目不忘,这一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他脸上的笑容当即就僵住了。
那一团被打的不成人形的血肉,可不就是他给自家女儿找的丫鬟杏儿吗!
只是她不是好好在外面伺候盈盈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乖女儿,你这是在……”
男人颤抖着唇,努力不去看那团令他生理不适的血肉:“乖女儿可能不知道,这丫头是我……”
“爹爹,这丫头信口雌黄,说您违抗爷爷的命令,将姐姐亲手从断魂渊里带出来了。”
出口的话瞬间被打断,身前的少女笑容天真,犹似索命恶鬼:“她还说您准备来找我求解毒丹来着。”
“她说这些有理有据,女儿差点都要相信了呢。”
“还好我知道爷爷是家主,做事向来说一不二,无论何时有人阳奉阴违,都是以同罪论处。”
“对于盈盈姐姐的处罚是爷爷昨日亲口当着众人所下,爹爹平日里虽然对修炼之事不甚上心,但一直都很听爷爷的话,绝不可能违逆爷爷的命令。”
“所以我想来想去都只有一个解释,这丫头是别人派来离间我们父女感情的细作,故而才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