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培养了多年的默契,戏班子其余人一脸紧张,连忙过去摇晃他。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账房也没了心思检查,放过云行之,急匆匆奔过去查看。
“发生何事了?”
云滇刚问出声,一个戏子就大着胆子开始胡编乱造:“禀侯爷,班主有一紧张就会晕倒的毛病,请见谅!”
“这毛病倒是罕见。”账房偷偷嘀咕了一声。
几个人分工明确,一个把脉,一个顺气,还有一个掐人中。
见时机差不多了,班主呼出一口气,悠悠转醒。
冲这出表演,云行之决定出去之后,一定给他们狠狠加赏钱。
最后,云滇不耐烦摆手让他们出去,一行人像是得到特赦,纷涌而出。
一连跑出好几里,云行之才谢别各位,找了条小河洗脸上的油彩。
他没有多少时间,太过安静的屋子会使人生疑,侍卫们很快就能反应过来。
此时,江吟晚正在秉烛夜读,当然,翻得不是圣贤书而是话本。她企图临时抱佛脚,妄想从中找出自救之法。
冷不防一颗石子击中烛火,弹到墙上,令正在犯困的她立即清醒。
“谁?”
紧接着,从窗柩的缝隙打进来另一颗,正好落在书本上,与上一颗不同的是,它裹了张纸条。
江吟晚基本已经猜到是云行之,两人在书院之时,常趁太师不注意用石子互传小纸条,准头一向很好。
她迅速展开,只见上面写着飞星阁,还画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看来那人已经成功从侯爷府溜出。
不消半个时辰,她梳妆完毕,交代了一番,授意宫人跑到幽兰殿门口大声喊道:“有刺客!”
连睡眼朦胧的于晴栀都被她叫起来,加入这场混乱之中。
不多时,整个皇宫灯火通明,皇家禁卫纷纷出动。因她这么一搅和,守殿的侍卫自乱阵脚,她得以暂时解除禁闭,偷偷溜出门去。
飞星阁平日里鲜有人来,把守的侍卫只有两个,还都昏昏欲睡。
她躲在暗处正在观望,感到身后似乎有人在悄悄接近。通过极轻的脚步可以判断,武力不低,应该也是一个练家子。
江吟晚决定先下手为强:在夜黑风高之时,四下无人之处,敲晕个侍卫定是不会有人发觉。
结果刚一转身还没有所动作,对方比她更快,直接捂住了她的嘴。
“嘘!”
云行之半边身子隐没在黑暗里,空出的手指竖在唇边,示意她不要言语。
尽管她拼命点头,沙沙的草动声还是吸引了守卫的注意,有一个试探着朝着两人走来。
“我好像听见有动静。”守卫甲边走边说道。
“你怕是酒喝多了,听错了吧。”守卫乙揉着眼睛也跟着他走过来,不屑地说。
“外面都在喊着抓刺客,得小心一点儿!”守卫甲提醒道。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草丛跟前。
“一人一个?”江吟晚低声问道,同时用肘撞撞一旁的云行之。
“好”
下一刻,两人不约而同齐出手,将两个守卫打晕在地。
飞星阁安静地伫立在那里,檐角高高翘起,直冲云霄,其中只有几盏昏暗的灯火,很是冷寂。
只有当重华太后驾到之时,这里才会布置一新。
与落云阁不同之处在于它的楼阶很长,少有拐角,江吟晚顶着叮当作响的首饰,爬着都有些费劲儿。
“云行之,来这里要做什么?”
她站在阁楼上,扶着栏杆极目远眺,能望见皇宫高墙外面,那些不属于她的景色。
“殉情。”冷不防,听到云行之嘴里蹦出来这两个陌生的字眼。
江吟晚连忙将探出的头收回来,看着他戏谑的脸,不由得挑起一根眉毛:“你怕不是疯了? ”
“又不是真的,吓吓他们而已。”云行之解释道,“权宜之计。”
瞧他模样,约莫也是从侯爷府偷溜出来的,衣袖不起眼处有块油彩,发丝也略显凌乱。
不用说,云夫人定是不准他娶自己进门。
看在同是天涯沦落人的份上,她头脑一热,竟然答应这荒唐的主意。
为了更加有震慑力,两人干脆往飞星阁楼顶爬,云行之率先跃上去,朝她伸出手。
江吟晚仰起头,迟疑着该不该去握住这只手,他的脸上一片真诚,眼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