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迎来了大婚之日。
为庆祝长公主成婚,皇宫上下如过年一般全部挂了彩绸与红灯笼,连京城都特意多举办了三天灯会。
天下大赦,普天同庆,堪比帝王成婚的排场。
她的嫁妆几乎从幽兰殿排到了皇宫门口,真正的十里红妆。
江吟晚头戴凤冠身披霞披,一整个粉雕玉琢,比平日里更加光彩照人。
周围尽是艳羡之声,纷纷夸赞她的容貌。
对着铜镜,她突然觉得缺了点什么,便令朔雪将云行之送的点翠簪子取来,从凤冠的缝隙中插进去。
珠翠之中现出一抹冷艳的蓝,两株并蒂莲相互依偎着,仿佛一支点睛之笔,堪称完美。
由于凤冠较重,她只等了一会儿便觉得头重脚轻,只得悄悄扶住凤冠,心里暗暗数着时辰。
皇家的成亲仪式极为讲究。
按照流程,吉时一到,云行之要带着迎亲队伍来接亲,江逾远要乘着龙辇在八抬大轿后面相送。
能得到当朝皇帝送嫁之人,天下间唯独她一人。
可是,离吉时还差半个时辰,两人却都不见人影。
紫宸殿内。
延熹公公已经第三次来敲寝殿的门,终于惊醒了沉睡于温柔乡内的江逾远。
“现在是什么时辰?”他迷迷糊糊起身,看见窗外大亮,惊觉不妙,准备唤宫女为他穿衣。
“禀告陛下,现在是辰时三刻。”延熹公公着急地说,“马上都到送嫁的时间了!”
“陛下!”于晴栀闻声立刻缠上来,从后面抱住他,半眯着眼睛呢喃,“怎么这么早,今日不是不上朝嘛。”
“平阳今日成亲。”江逾远捉住她柔若无骨的手,埋怨道,“怎么不喊醒朕?”
“晴栀看陛下睡得正香,不忍心喊醒陛下。”于晴栀一副委屈模样,软声细语地说。
“算了。”他没有责备,对她很是纵容。
“陛下,反正已经迟了,不如……”于晴栀主动索吻,扯着他的寝衣不放。
“就算无法相送,朕还是要去那种场面。”江逾远耐心解释,“若是缺席被母后知道原因,恐怕她不会认可你。”
“那好吧。”于晴栀表现出通情达理,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手。
“陛下,吉时了,来不及了!”延熹公公急得团团转,大着胆子隔着门催他。
“朕知道了。”江逾远连忙起身让宫女更衣。
末了,还不忘转回来爱怜地摸摸于晴栀的头:“乖,等朕回来。”
“嗯”她报之一笑,无比灿烂。
表面纯良的女子,心里却满是恶毒的想法:
江吟晚,我有意拖着陛下,没有皇帝的龙辇相送,你这长公主也不过如此。
侯爷府内。
天不亮云家就已备好一切,锣鼓喧天,震耳欲聋,云行之却盯着宫内送来的婚服久久不愿加身。
因为婚服不仅是龙袍的样式,上面还绣有一只腾云驾雾的龙,与昨天相送的完全不一样。
怀疑是有人动了手脚。
“我就说,成亲绝对是个阴谋。”云夫人痛心疾首地说,“长公主和那个女人什么时候安过好心?”
也难怪她指责皇室,让驸马穿着龙袍婚服去迎亲,无疑是公然挑衅皇威,轻则进地牢,重则当场掉脑袋。
侯爷拄着金拐杖,凝望着婚服一时激动道:“我去找陛下说理去!”
“我也一起去,豁出我这条命来,也得让京城人看看,皇家人的嘴脸!”云夫人也气愤难当。
混乱之中,云行之发话了:“把剑给我。”
“什么?”云滇警觉地问道,“行之你想做什么?”
他发觉自家父母许是会错了意,以为他要持剑赴死,连忙轻松一笑:“自然是有了主意。”
云滇半信半疑命管家递剑过去,在一侧小心看护。
寒光一闪,婚服外袍肩膀处赫然出现两道裂口,使得袖子低垂,改变了原有形制。
之后,他用剑尖在龙纹上做文章,挑断了足足一片金线,使得五趾的龙变为四趾的蟒。
随即,他紧皱的眉头才舒展开来,麻利地穿上婚服,边行边说:“无论是不是皇室陷害我,这长公主我是娶定了!”
“真是疯了!”云夫人嚷道,“行之,是阴谋你还要去!”
“母亲,大好日子里,还是祝我白头偕老,早生贵子吧。”云行之一笑,不正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