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府的下人们无意经过,只听见两人的寝屋内发出好大动静。
心里除感慨一句年轻真好,也不敢多待,匆匆离去。
谁知道两人竟是在屋内争抢一方丝帕。
“可是你说的。”
江吟晚从榻上猛得扑下,一手卡着云行之的脖子,另一手往他怀中搜丝帕,刚拉到一角,就被不甘示弱的云行之顺势掀翻在地。
看着得意洋洋的云行之,她借力使力,抱着他滚了几滚,差点双双撞到门框。
几番回合较量之后,最后还是占据劣势,被他钳住双手,按在地上。
“本公主就说,你不是不学无术的蠢材。”她气喘吁吁,嘴上毫不留情。
“无非是小打小闹,又没什么真功夫。”云行之不屑地说道。
无意间往下一瞥,江吟晚的面容在烛光底下愈发动人,不受控制地撩拨着他的心弦。
而她满心想的是如何脱身,如何成功取到丝帕。
两人就这么各怀心思对视着。
趁着手腕上的力度一松,江吟晚往下一滑,一口叼住露出的丝帕,迅速仰头往上一抛。
借着烛光,她清清楚楚看到,飘落的丝帕图案是只绣了一半的蝶恋花。
云行之反应过来,一把拦截,再晚一点,那丝帕就展开倾覆到身下人的脸上。
区区蝶恋花,怎能遮住她的容颜。
“你赢了,本公主什么都没看到。”江吟晚故作从容地说,推开他翻身上了床榻。
尽管表面云淡风轻,心情却是久久无法平静。
那是她当初绣给宋晏礼的东西,原本要丢掉的东西,现在居然在云行之这里,被当作宝贝一样藏着。
“喂,你真的没看到吗?”他迟疑着,轻轻问道。
片刻的沉默。
“其实我……”
有那么一瞬间,云行之几乎想将表白的话脱口而出,可是看见江吟晚背对着他,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若是不捅破这层窗户纸,他们还可以继续维持这种关系,哪怕是一直守着她。
若是贸然捅破,多年的青梅竹马情谊有可能烟消云散,冲江吟晚的性子,没准儿能当场下和离书。
风险太大,他根本承受不起。
他恨,恨自己不是她喜欢的类型,学不了宋晏礼的谦谦君子,更学不会虚伪。
云行之也就地躺下,两人背对着,明明几尺的距离像是隔着山海。
终于,在失眠辗转之间,江吟晚对着墙壁说了一句话:“等本公主以后有时间,亲自为你绣一方丝帕。”
“好”这样就够了,他想。
江吟晚睁着眼睛,不知自己为何突然会这么许诺,总归是觉得他留着那方半成品丝帕有些难受。
云行之这么好的人,总要用更好的东西来配他。
到时候绣点什么呢?
她念着他的名字灵机一动,就绣那晚归的云,最好是五彩祥云,花里胡哨的他肯定喜欢……
殊不知,两人一起背对着在互相忐忑,几乎又是彻夜未眠。
皇宫中。
听闻江逾远一连数日都在御书房足不出户,奏折没批多少,人反而憔悴不堪,引起了重华太后的注意。
毕竟他可是在平阳公主大婚的日子里,迟到得离谱。
没赶上送嫁不说,还险些错过祭祖。
她也私下里盘问御书房的宫人,但他们嘴巴咬得死紧,不肯透漏半点风声。
于是,出于私心,她还是决定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带一个嬷嬷悄悄去看看。
但她毕竟是太后,一言一行都有人盯着,还未踏进御书房,就有小太监发现,急匆匆去通知延熹公公。
“快去把陛下喊起来!”他也着急命令道。
整个御书房严阵以待,宫人们想尽办法拖住重华太后,还是挡不住她的来势汹汹。
结果,江逾远与于晴栀还未穿好衣服,重华太后就已经闯进了御书房。
“这可如何是好?”身为一国之君,江逾远竟然想不起该如何脱困。
让于晴栀溜出去已然不可能,若是被重华太后发现他金屋藏娇,后果不堪设想。
先不说在御书房里藏女人的罪名,就算她能默许,于晴栀的庶女地位,两人暂时也无法在一起。
因为一己之私,搞不好会连累到自己心爱的女人。
“陛下,你一会儿按晴栀说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