誉王没想到靖王的态度强硬如此,脸都发青了,再转头看看梁帝正在沉思,心里更急,不由大声道:“我不过是替夏首尊说句公道话,你就气势汹汹逮着我不放,心虚着急的人分明就是你吧。父皇说你无君无父,我看果然没错。我身为皇兄,你就这么跟我说话吗?就你这个无法无天的脾气,我看这件事你肯定逃不了干系!卫峥是什么人,是罪犯林殊的副将,你当年跟那个林殊交情好的跟亲兄弟一样,谁不知道?这满京城除了你,还有谁能折腾起来这么大动静?”
被誉王这么一岔,夏江已经缓过气来了,他自知移囚至大理寺是自己的硬伤,其间的狠毒心思当然不能在御前说,所以趁着梁帝还没有追问,赶紧上前跪倒,道:“陛下,臣自知没有拿到实证,本不欲妄言,只是陛下命臣说,臣不敢不说。但面对如此罪名,靖王殿下自然也要极力分辩,如此争吵下去绝不会有结果。”
誉王一听,赶紧跟上插嘴道:“说的不错,闯衙劫逆这样的泼天大事,绝对不是我们在这儿争吵不休就能找出真相的,请父皇下令彻查。到时候有些人自然就不能够再有推脱之词。”
“陛下,人是在悬镜司手上丢的,老臣责无旁贷,不查个水落石出,无颜以见陛下。只是事态复杂,牵涉到皇族显贵,老臣想请一恩旨,以免在勘审关联人等时,受人阻挠。”
梁帝看了靖王一眼,沉吟了一下。他现在疑心归疑心,但这件事实在太触动他的底线了,无论如何也一定要弄清楚,在过程中会委屈什么人,他可不在乎。
“既然如此,你们在大殿上争吵也查不出结果。夏卿。”
“臣在。”
“卫峥一案本就是你主理,你给朕查,一定要查个清楚明白。”
“臣领旨。”
梁帝看了看靖王,一想道:“不过……靖王府里确认今天没有出门的人就不要审了。你要动他手下什么人,要事先告诉他一声,免生冲突。景琰,你的嫌疑最重,你要要明白。夏卿有什么明确的理由提审什么人了,你不得拦阻。”
萧景琰面色紧绷,但又不能说什么,只得叩首道:“儿臣遵旨。”
“多谢靖王殿下。”夏江的脸上掠过一抹仿佛浸染过地狱毒水般的阴寒冷笑,故意一字一句地道,“臣现在就想去提两个紧要之人到悬镜司来,请陛下准臣告退。这二人皆是心思技巧之辈,往往能料事于先,臣怕去迟一步,就跑了。”
靖王心已乱。两个人?夏江口中说的聪明机巧料事于先之辈他身边有谁?真的也不过是......
“哦,”梁帝有些好奇地挑眉看向他,“到底什么人?”
“其中一个陛下也见过,江左盟的宗主——梅长苏。”夏江吐出这三个字时死死地盯住靖王的眼睛。
夏江密切关注靖王表情时誉王也在盯着自己弟弟看,只需要一刹那,这位皇子就知道夏江这块老姜果然够辣,一招,就击中了靖王的软肋,将急剧转向的劣势稳了下来。
不过令他感到可惜的是梁帝没有能够看到靖王那一瞬间激烈动摇的表情,因为他此时正眯着眼睛,似乎在回想苏哲到底是谁。
“梅长苏?梅长苏。”梁帝想着。
“陛下可曾记得?”
“朕当然记得。”梁帝从记忆中翻出了那样一个人,点点头道:“朕曾经命梅长苏执掌郡主的文试,此人才华横溢,也有济世报国之心,若不是他身体不好,朕都要重用他了。怎么,你的意思是他在京城养病期间跟景琰走得过近吗?”
夏江道:“陛下,臣回京不久,不敢妄言。但梅长苏是谁的人,大家心知肚明。”
靖王压下心中不安,冷笑道:“呵,谁的人?这要看怎么个算法了吧。梅长苏受父皇赏识后,京城显贵里争相与他结交的十停中倒有九停。霓凰郡主对他推崇备至,悬镜司里的夏冬和夏春也去苏宅做过客,就连苏宅那座院子也是蒙大统领推荐给他的,誉王兄去苏宅拜访的次数比我多了几倍,而要论道送到苏宅去的礼物,排头位的也应该是献王兄和誉王兄。说来惭愧呀,倒是我,至今还没有一件像样的礼物能够送过去的。怎么算到最后夏首尊倒向父皇暗示梅长苏是我的人了。”
誉王最气急的就是怎么查都查不出梅长苏与靖王之间来往这么淡到底是怎么联络的,听到这里正想分辩,夏江已经抢先一步道:“如此甚好。,既然梅长苏不是靖王殿下的人,那就更好办了。我要提审此人,殿下应该不介意吧?”
靖王心头一沉,正在想如何应对,梁帝刚好道:“既然他跟景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