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白璧打开房门,便熟悉便问容文鸢:“马车可准备好?”
“恩。都准备好了。哥,你真的不多带几个人走?”容文鸢还是不放心的问。到底上一回出门白璧出事对她的冲击太大,至今还缓不过来。 白璧取下狐裘披在身上,笑道:“一个都不能带。我有我的鸢儿呢,还怕什么?是也不是?” 容文鸢看着他,可白壁就像毫无所觉似得打好绳结,理好衣裳,笑着回头,“好了,走吧。”
“哥,你能不能什么事情都一个人藏在心里,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你到底要做什么。我担心你,却不敢拦着你,你知不知道我害怕极了。”一身红裙似乎都黯淡的失了色彩,容文鸢隐忍着眼泪,握住白璧微微颤抖着的手,好一会才放开,重新抬起脸来对着低敛眉目的白璧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手中替他重新打好微微不整齐的绳结。
“我,我就是随便说说的。吃食我也放到马车里了,倒是后哥哥在路上吃吧。哥,我......”
“让你担心了。”白璧轻轻抱住面前的人,在大梁便是亲生兄妹也是男女有别,不会过分亲近,可在师门是没有那么多的规矩礼法的,便连男女之别都没几个人放在心上。 面前这个人是他少时一点一滴看着长大的小女孩儿,是他此时唯一的亲人,唯一可以全然信任的人。
“你放心,我至少现在一定舍不得死,不到亲眼看到真相大白,恶人得报的那一天我绝对不会死的。但是,鸢儿啊,生死乃人间常事,人一出生就是等待着离开,本也没有什么。别难过,有些我不告诉你,是因为时机未到。等有一天机会来了,你会什么都知道的。我答应你,到时候一定什么都告诉你,好不好。” 他轻声哄,却惹得容文鸢泣不成声,但她不能再哭了,她还要陪着白璧走下去。她怎么可以软弱,她若是退步了,那白璧一个人还可以去依靠谁。 容文鸢捂着眼睛,“我,我知道。哥,你,我去驾车。” 她怕被白壁看见她的眼泪慌张跑开,而白璧看着她的背影,突然笑了,自嘲之情竟是悲凉而又无奈。
临出门了,白璧只让人同萧景琰,自己则在门口等容文鸢驾车过来。也不知道是否是巧合,萧景琰刚好步履匆匆,看样子也是要出门去。
他看见白壁,便在他身边停下,声音和缓低沉,却让人听不出里面究竟藏着什么样的情绪。“你要出城?去哪里?”
“陪着鸢儿四处走走。”白壁回答。
“可带足够了人?”
“哪里用得着带什么人,鸢儿在也就够了。” 萧景琰听闻,竟在没有说些什么。只是接过一边亲兵牵来的马,翻身而上,绝尘而去。
风吹袭而来,乱了青丝三尺。白璧拢了拢狐裘,由容文鸢扶着上了马车。 剩列战英一个站在门口真是左看看不对,右看看又开不了口,眼睁睁看着两个人背对着各自离去。旁边站岗的亲兵也忍不住小声问着:“将军,这殿下也先生是闹脾气了,他们两个还闹上了啊?”
“先生和殿下之间的事又启是我们能开口说的。别胡乱说话,小心军棍伺候。”列战英摇头道。 靖王府的兵,都是战场上打出来的,说是悍勇精兵也是不为过的,就是有时候太爱操闲心了些。
容文鸢驾着马车,一路出城。
京西寒钟观,白璧下了马车,只见紫衣锦服的少年含笑而立。
“白先生,家父已在净室等待,请随我来吧。”
“多谢。”白璧略一偏头,竟生出白驹过隙,万物变更的沧桑感。他常年在外,回了金陵也是窝在府里大门不出,谁曾想当初还跟在林殊身边,赖在祁王殿下身后的那一群小子们竟都已经长的这般大了。 容文鸢跟着白壁,白壁由着言豫津领路,不就在意见净室前停下,言豫津不再上前,容文鸢也被白壁留在了门外。
“让言侯爷久等了。”白壁先向坐在位子上煮茶的长辈落下一礼,然后挺直脊背,勾起微微的笑,“多谢侯爷今日愿来。”
言阙斟好两杯茶,伸手一指对面,道:“先坐下再说吧。”
“是。”白壁恭敬的依言坐下,端起茶来,微微的抿了一口,竟显出两分闲适自如的潇洒。
“从前不曾细看,今日一见你倒是真的与你母亲十分相像。我还记得,你母亲死江湖中人,当初一眼看中了你父亲,便毅然加入悬镜司,更是在悬镜司中占下了自己的一袭之地,当真是女中豪杰。”
白璧还是微微笑着并不接话,而言阙也只是再斟了一杯茶,便接着道:“当初你父母的案子爆出来,也许多人都不相信,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