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是新花魁，那么想必就是她了。

为了不被人认出，落灵月带了个面纱，伪装成一普通闲客。

面纱一戴，谁也不爱。

好巧不巧，面纱刚带上就遇见了熟人。

“玄山的曲桦？他来这里做什么，居然有如此的闲情雅。”

落灵月藏身于角落，细看这欢怡楼于之前时已有了些许的不一样。

大样没变，细节之处却有了不一样的勾勒。正如这面前的欢怡楼，在不知不觉中已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半价的酒水还能这么香，和咱们上次来的时候味道一样不是？”

“是香！是真香！竟没掺入一丝白水。”

“没兑水的酒半价卖，今夜来了这么多人，估计得亏不少钱吧？咱们要不少喝点儿？”说话的人看起来就像个老实人。

“从没听说过做生意的能亏本，与其担心欢怡楼亏本，你还不如担心口袋里的钱够不够花。”

──

另一边，细细碎语，嚼的是白府和祁府的事，这显然比方才的闲聊更能吸引她的注意。

“不知道祁府这次能不能扛过去，祁府平时看起来家大业大，可惜家里就生了一个闺女，这顶梁柱的位置怕是日后没人能扛了。”

“话是这么说，可不到最后谁又能知道结果呢？”

......

筝乐响起──

今夜的欢怡楼大放光彩，有少部分的三界之人慕名而来。酒楼分三六九等，青楼更是如此，更何况上等的青楼与酒楼可不是仅做着普通的生意。

信息的价值往往比物品和的服务更值钱。

落灵月扫了一眼周围的堂客，或许玄山的曲桦就是其中之一，若是一般的酒肉之客此时不是半醉就是已入美人的轻纱。

场子没开始前，秋香留在楼上的轻幔后四处找寻，在目光对上曲桦后她就退到了屋内。

今夜来的修士挺多，她想找的人不知有没有来。

终于在三支舞跳完后在人群的后方看到了落灵月的身影，最后的一首曲更灵动了些。

一曲毕，秋香含笑退场。

红尘一笑百忧荡──水灵灵的香肩，动人的魅态勾走了多少人的魂咱不说。

秋香的魂怕是已经被勾回屋内了，表演完毕她迫不及待的赶过来，推开门，桌前的人享受着给她准备的美食。

“姐姐觉得这饭菜可还合口？”秋香略有些拘谨的坐在了落灵月的身旁。

“是比那日可口了些，劳你费心了。”她轻弹她的鼻尖，“这番精心准备，单是对我这一个人的还是别的客人都有？”

秋香一怔，她是在拿自己打趣？还是真的介意她对她与其他人一般？

“当然也仅可能是给姐姐准备的独一份，别人可不配让我花这些心思。”秋香轻声明道，润唇微撇。

“眼下欢怡楼的变化是你一人安排的？还是.......”落灵月话说到一半，心想也只有这一种可能。

眼看秋香的身子才恢复好，欢怡楼的老鸨自然是不敢让她上台跳舞的，这只能是秋香自己的主意。

“有姐妹为我撑腰，老鸨哪能指挥我干这干那的，这多是我的主意，与她商量了让她去安排的。”

“包括茶盏酒水也都换了一番，价钱往上提了提，让那些拿不出几个钱还想玩乐的臭男人滚远点，脏了场子再想弄干净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秋香如实说，对落灵月她没什么可隐瞒的，唯一担忧的是她不许自己如此折腾，但这也只是她的猜测。

“方才跳了几支舞，你吃饭了吗？”落灵月没继续追问。

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她把秋香当做朋友，不是仆人，秋香想做什么是她的自由。

尊重朋友的选择是最基本的礼貌。

“没，空着肚子才能挤进去那几身衣服。”

“下次不许了，衣服是衬人的不是勒人的，舞姿已经很美了，腰肢稍微软糯一点怎么了？”落灵月将面前的几个鸡腿都留给了秋香。

“这不是想做个顶好的花魁嘛，在这小小的欢怡楼做花魁还远远不够，怎么得在其他青楼的花魁面前也得排得上名号吧。”

“搞雌竞？还是让那些男人好好收拾收拾竞选一下吧，不然呐，还真够不上你。”

落灵月一句玩笑的话算是道出了真理，现在这世道，好看的美人不少，入得了眼的男人却屈指可数。

不修边幅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