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见吗?”
曾颜趴在房间门上认真听了会儿,然后回答道:“非常清晰,连每个音符都能听到。”
莫沁打开房门:“说话的语调和音量跟唱歌不一样,要不再试试?”
“不用了,刚刚你在里面说话我都听得一清二楚。”曾颜不愿意再试,她走进房间躺到了床上。
莫沁也跟着躺上去:“你不是说你这房间隔音的吗?那现在怎么办,被祁衡听到我骂他,我……我可就再也不能踏进你们家来找你玩了。”
莫沁烦恼,曾颜也好不到哪儿去,不知道刚刚祁衡听到了多少,又会不会误解什么。她安慰莫沁,也是宽慰自己道:“万一只是碰巧呢,他刚好路过,什么也没听到……”
她话音未落,何露就在门口敲门道:“夫人,先生刚刚打电话来,说是您身体已经痊愈,不用再待在房间休养了。”
“什么意思?”莫沁转头不解地问道。
“冠冕堂皇的话,就是说我不用被禁足了。”曾颜长叹一口气,觉得命运弄人。
“不被禁足你还不高兴啊?”莫沁问道,然后她突然想到了什么,“那也就是说,祁衡刚刚都听到了?”
“嗯。”曾颜望着天花板,感觉自己的境地又陷入了另一个莫名的转折,好像从一个悬崖边上逃出,却摔进了另一个陷阱。
“至少,还是有一个好消息的嘛。”
曾颜对她假笑道:“你可真乐观。”
“那还能怎么办?夫妻嘛,床头吵架床尾和,你给祁衡服个软,撒个娇,他不就原谅你了?”
这话倒是不假,这招对祁衡是挺管用。但这次的感觉和以往完全不同,过去她信手拈来的和好手段,现在却用不出手了。
好像……她对祁衡的感觉变了。过去是因为不在乎,所以拿这些方法来作为利益交换的工具,就算失败了也没什么关系,但是现在,她很怕这些手段毫无用处,她怕祁衡觉得她惺惺作态,为了目的不择手段。
莫沁见她许久没有回应,碰了碰她的胳膊肘道:“在想什么那么入神?我给你出的主意多好啊,拿捏他不是分分钟的事?而且他那么爱你,肯定不忍心气你太久的。”
曾颜回过神来:“啊?我知道了,我会试试的。莫莫,既然我可以出去了,那我们就一起去工作室吧,我不想一个人待在这里。”
“好好好,跟祁衡一个样,工作狂。”
莫沁认命地跟她收拾东西出了门。在工作室昏天黑地地忙了一整天后,直到快要下班回家时,曾颜才发觉原来自己心里一直都缺了一个东西,或者说是缺失了一块地方。
一想到今晚不能和祁衡见面,她的心就被紧紧地揪到了一起,何况他们中间还隔了那么多的误会,这些事情就像是一堵堵墙把他们分隔开,就算是面对面,他们的心也是分开的。
以前她从来不关心这些,她一直在等,等祁衡对她生腻,等祁衡和她说分手,可是原来从很早很早开始,他们的命运就纠缠在了一起。
正如她所说,他们之间的关系是不平衡的,她感谢祁衡,也怪他让她失去自由,可是她所要的自由到底是什么,连她自己现在都不明白了。
她只知道,因为和祁衡冷战,她心里很难过,很恐惧。
曾颜并不是一个很矫情的人,她敢于面对自己的内心,等所有人都离开后,她静坐在设计室里想了很久,终于发现她在害怕什么了。
她怕失去,准确的说,是怕失去祁衡。
离开了祁衡,她好不容易有的那一点安全感又荡然无存了。
曾颜忽的笑了出来,她有点鄙夷自己,这么快就改变了立场,嘴上说着独立,其实心里太过于依赖他人。
她不确定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因为失去太多了,她不能再接受任何一个人从她身边离开。
祁衡也是一样的。
她心安理得地全盘接受了他的好,就要学会去适应自己对他无形之中产生的依赖。
要继续这样下去吗?
曾颜趴在桌上转动着手机,思考着要不要发消息问一下祁衡。
还是算了吧,这样只会让自己对他的依赖越陷越深,不如及时止损,就这样让祁衡对她冷漠下去,等她习惯了,就会慢慢脱离这种依赖。
她拿定主意后就准备起身离开,她自己的另一个司机被曾霜繁借去用了,她给袁杰打了个电话让他来接自己,却从电话那边听到了祁衡的声音。
祁衡并没有在和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