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城市不需要我来挽救,这里有成千上万的部落战士,还有无数支持部落战士的民众,再说我也挽救不了,我现在就是一个可悲的瘫子。”
“这些话讲给其他人听听就行了,这座城市未来将面临什么,年轻人你一定要比其他人更加清楚,民众的支持可以让战斗继续下去,但是非常的遗憾,这种支持却不能帮忙守住这座城市。”
“你究竟是谁?”丁俊感到自己不能再随便开口了,坐在自己身边这个神秘的老头,他知道的要比自己想象的更多,这种能掌握大量信息、并且对局势有清醒认识的人,往往都拥有比较高的身份,换一种说法就是非常的危险。
哪怕对方看起来垂垂老矣,皮肤上满是褶皱和老人斑,脖子细的好像轻轻一扭就能够折断,但丁俊还是从他的身上、从他的眼睛中感觉到了一种无法言喻的危险,于是丁俊就非常隐秘的往周围扫了一圈,看看有没有潜伏的人员。
“年轻人你可以叫我老刺猬,我也是北方部落武装的一员。”老头说话间微微一低头,对着丁俊行了个传统的抚胸礼。
“除了名字之外,我更希望知道你的身份。”但丁俊可没那么容易被糊弄过去,只是听到这个问题之后,自称老刺猬的老头居然站了起来,他低头扫了一眼自己吊在胸前的手臂后,忽然冲着丁俊说道:“我的伤口又痛起来了,我必须让医生再给我开点止痛药,看样子咱们的交谈只能留在以后了。”
“……祝你早日康复!”丁俊生硬的回复了一句,一直盯着老刺猬的背影消失在走廊上,这才收回了视线。
接下来的半个月,联军一连发动了三波攻势,顺着面粉厂那个巨大的缺口,两万多联军士兵涌进了市区,他们分成四个攻击方向,大大小小数百个战斗小组,蚂蚁一样的在重炮和直升机的配合下,与部落战士狠狠的厮杀到了一块。
每天黎明开始,心理战宣传飞机就在城市上空不停的盘旋,飞机上的各种设备压制了城内有限的无线电信号,将电视、广播、网络的所有频道都换成了劝降的内容,努力削弱城内居民和部落战士的抵抗意志,偶尔兴趣来了还会扔下雪片一般的传单。
但是在中低空和地面上,以外籍驻军士兵为骨干的战斗小组,他们就跟在悍马及斯特瑞克、史崔克身后,沿着一条条狭窄的街道往前推进,遇到车辆无法行进的区域就召唤空袭,然后让工程突击车去对付废墟和街垒。
在隆隆枪炮声当中,联军的战斗小组用30mm机关炮在建筑物上随意开洞,用105mm火炮摧毁坚固的工事,然后则是步兵跟进巩固,由机枪小组和狙击小组占据制高点,用标枪和便携式火箭筒摧毁部落战士的射击孔,将他们从建筑物中驱赶出来,又或者是干脆就地歼灭。
不过部落战士方面的表现也很抢眼,人数、装备都占据绝对劣势的他们居然和强大的联军打的有声有色。
化整为零的方式很好用,部落战士是以战斗小组对战斗小组,利用本身对地形的熟悉,巧妙进行机动,绕到联军身后去战斗,正面则是用诡雷、陷阱来延迟对手的行动,结果往往是联军白天占领10个街区,北方部落晚上就能夺回来八个,双方间的战斗变的是一片胶着。
如果说丁俊在面粉厂看到了地狱的一角,那现在整座城市就是地狱的全貌!
作为一家存在已久的正规医院,联军方面显然也有这边的坐标,所以丁俊身处的位置暂时还未受到攻击,不过丁俊只要把头扭向窗外就能看到远处无数的烟柱,整个城市超过四成的区域都在燃烧、被严重的摧毁,每一分每一秒都有无数人在死去。
医院里面人满为患,眼镜大夫也如同丁俊预料的那般硬生生的累倒了,药品物资耗尽,最近就连干净的绷带都提供不了了,丁俊的耳边全都是各种各样的哭叫声,北方部落不得不派来一伙士兵,可他们能做到的只是维持秩序,仅仅是把人群尽可能的赶出医院。
但是这些居民心里清楚,医院一般情况下是不会遭到联军空中与炮火打击的,哪怕是逗留在附近区域也要比呆在家中安全得多,所以他们就会拼命的设法留下来,被枪托打的满头是血也死死抱着柱子、病床不放。
在这种哭闹喊叫的环境中,丁俊他也无能为力,他只能默默的坚持锻炼,就连每天都在帮他翻身的男护士都不知道,他已经悄悄恢复了八成以上的行动能力,后背的脊柱挫伤已经被B型药剂改造的变态身体自愈的七七八八了。
突然间,人满为患的走廊尽头又开始嘈杂起来,人们都在往那边张望,丁俊也是本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