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山羊胡的冷淡,生意人的胖男人自然感受的到,却没有拆穿,反而向其询问山羊胡眼中潜力股。
这问题一出,这位山羊胡京爷乐了。
请教好啊。
身为京城的爷们,这朝堂大事,举人苗子……说不出个一二三四五六,还算什么京城爷们儿。
山羊胡微微一笑,手抚胡须道:“今科可不比他科。我听闻本来举子名单已经定下来的,但三日前书院中忽然才气涌动,听闻是有士子觉悟。”说着他微微一顿,朝着北方皇宫拱手笑道,“圣天子在位,置下皇家书院给士子阅读,给我大乾上下增加了无上才气,这才有了如此可喜的变化。”
胖男人点点头,恍然大悟道:“你是说这府试其实是定好……”
“莫胡言!”山羊胡愤怒的打断他,立时观察四周,见没人注意他们,这才松了口气。却也很是不喜这胖男人。
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啊!
“是是是,就是不知道这次科举会花落谁家。”胖男人从善如流笑着说道。
山羊胡有心不理会他,但是备不住这胖男人求知欲旺盛,不停的说话,不停的磨。
说的都是好话,都是夸山羊胡消息灵通的话。
不一会儿那山羊胡便有如被顺了毛的猫,眯缝着眼笑道:“你说的李木虽说有些才名,但不过虚名罢了,倒是书院的徐茂,我听闻他三岁学文,十岁作诗,十五岁便能与名家答辩,堪称奇才。”
当然,也是山羊胡自己想说。身为一个京爷,消息入了耳,不传出去,他也难受。不与人说,谁又能知道他懂得这么多。
不过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他还是知道的。像李木已死的信息他就不会说,至少不会在官府公布其死讯前说。
毕竟他是得了信了的,因为李木的死,官差连士子的麻烦都敢找。
是的,王二死了,王二三番两次找叶更一麻烦,有心以其入罪的事自然也就传了出来。
一个士子,野外住一夜,都被抓。
他一个京爷,哪里还敢在官府公布前知道李木的死。
这妥妥的招祸上门。
不要说捕人拿他顶罪,就是捕人上门,他也得花销打点好这帮爷们。
自家的银钱花差在办案的捕人身上,谁会乐意。所以他直接贬一个,捧一个,把这话题引开。
果然那胖男人一听:“哦?今科还有这等人才?”
—看便明白这胖男人有心投资了。
山羊胡笑着看了眼他,道:“徐茂可是林先生的亲传,往日里被藏在书院中不与外人见面,一般人没听说过也属正常。”
胖男人眨了眨眼,他是真不知道。
对方那双一无所知的眼神,让山羊胡分外得意,得意的整个人都骄傲起来道:“也谈不上藏不藏的,不过这徐相公热衷经典,每日里除了读书就是读书,林先生也劝过他许多次,让他多出去与同龄人结交,但他总是不听。好在这些年也算学有小成,诸子百家经典都小有涉猎,虽说谈不得精研,但也算是通晓了。”
若不是他称徐茂为徐相公,就那得意劲儿简直会让人以为他就是那林先生。
“还有这等大才?”胖商人赵奢惊讶道,“那赵某先求先生一件事,等那相公来,可一定要指与我认识!”
山羊胡听了叹气道:“我倒是希望如此,不过他已决定明年参加殿试,恐怕不会出现的了。”
听闻这话,赵奢惊讶异常:“这中了也不出现?”
这可是省试,举人身份,一旦通过,那就是有功名在身,法理上就有了为官的资格。若是有门路,甚至可以直接下到地方,成为一方父母官。
赵奢作为一个生意人,走南闯北,不是第一次见识省试,但这京中省试怎会有人中了不出面的?
不懂。
山羊胡点头道:“这有什么。咱老京人早习惯了。那些才学出众的士子哪一个不是以殿试为目标。”
赵奢赞叹着说道:“不愧是天子脚下,当真是人才济济,教化有方啊!”
山羊胡听的哈哈一笑,与有荣焉。
一捧一嘬,二人愈发的亲近,甚至赵奢当场对山羊胡请了酒,就为了多听上一些。
但是山羊胡这等京爷其实也只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是,确实是有才学出众的士子以殿试为目标,不在意举人的名次。
但这样的人要说京城每次都有。
呵呵……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