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湖面上另一艘游船,应宿神色冰冷,眼底晦涩难辨。
他自虐般听着那艘船上的欢声笑语。
明明知道像她那般美好诱人的存在肯定早已成亲,说不定孩子都有了。
但在亲眼看见,亲耳听见之前,他还是在自欺欺人。
她连自己的触碰都如此厌恶,却像归家的小雀儿般心急的扑进那个平平无奇,普普通通,毫无优点的男人怀里。
(平平无奇,普普通通,毫无优点的云州:……)
看她向另一个男人撒娇,看她逗弄着孩子,现在还要听着她们一家三口,欢声笑语。
应宿从来没这么痛苦过,连当初他在太子之位上忍辱负重的那几年都没这么绝望。
他的一颗心又酸又涩,充满对她的渴望,以及对她夫君的嫉妒不甘。
他扯了扯嘴角,弯曲的弧度没有丝毫感情。
明明只是第一次见面,明明只见过一面,他却失去了理智。
卿生我已生,我长卿嫁人。
有夫之妇,应宿仔细品味着这个以往他从未考虑过会爱上之人的身份。
他当初暗自发誓,绝对不会走那个男人拆散他人家庭的无耻老路,现在难道真的要做出让心爱之人痛苦的事吗?
“啊~,可恶!不许偷偷亲我!”
声音娇软动人,光凭这个应宿就能想象出对方脸上的可爱表情。
他不知道这句话到底是对她夫君说的,还是对孩子说的。
但一想到她的身份,顷刻间心里就突然又涌上一股暴戾之气。
两人是夫妻,回去以后肯定会有比这更加亲密的举动,一想到这,他忍不住一拳砸在了船身上。
不顾身后最近才调来照顾他的孙内侍的惊呼和翻箱倒柜找伤药的动作,任由温热的液体从伤处缓缓流下。
那抹红,让他想到前不久他留在对方手腕上的红痕。
仿佛他留在她身上的独有印记一下子吸引住他的目光,让他出现短暂失神。
“你说,”他开口,一字一顿,“朕会有得不到的吗?”
明明是疑问的语气,却被他说的不容置疑。
孙内侍一听,赶紧表态,把他知道的最有内涵格调的一句话拿来回答这个送命题。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天下一切都属于陛下。”
应宿脸上的笑意终于多了些真实,他拍拍孙内侍的肩膀,“回去领赏。”
孙内侍点头哈腰,笑容谄媚,内心松了口气。
从头看到尾并且浸没于宫廷数载的他知道帝王不是对他的回答满意。
而是再一次从他的回答中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权力和地位,无上的权力,至高的地位,主宰一切的权力,无人可及的地位,这将是他成功得到一切的关键。
他不禁为另一艘船上几人捏一把冷汗,他有心却无力,只希望即将倒霉的人自求多福。
毕竟他可不想落得和之前的一直照顾陛下数载却敢阳奉阴违的内侍一个下场!
……
陆续有船靠岸,芫芫牵着云茵在路边的小摊上看那些新奇有趣的手工艺品。
芫芫正举着一串打磨的光滑平整又逼真的小粽子和小月饼打量。
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后是明显着急的男声,
“云大人我等有要事相商,可否随我等前去商议?”
云州看着眼前面带着急之色的同僚,有些不悦,之前可没什么要事,他一休沐就有了?
芫芫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好奇心中接了一句,“很重要吗?”
陈俞听到那悦耳的声音心中一颤,想起来之前的收到的嘱咐,非但没敢转头去看,反而努力维持住焦急的表情,紧盯云州。
“万分紧急,事关要事啊,云大人,快和我走吧!”
陈俞暗自叫苦,不走他的任务就完不成了。
说不定第二天就会因为左脚先踏入大殿被罢免的,这又不是没有先例!
“你去忙吧,等下阿茵玩够了,我带她回去就好了。”芫芫大度的让云州先去忙。
“可是……”
云州还想说着什么,就见芫芫拿着几个小饰品牵着云茵三步两步走到前方酒楼门口,朝他摆摆手,
“又不是只有我们两个,别担心嘛,”还不忘叮嘱道,“记得付钱啊!”
随即一行人便进了楼,便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