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晨有些不寻常。
他能看见青竹,却总是可以假装自己看不见,这让我很纳闷。他甚至能达到听见蒋江说话,这比我现在这个患者双肩阳火都灭的人感应力都强。
我猜他的眼睛有阴阳之分。
但他不承认。总装看起来他什么也看不见。
他爱怎么活着,就怎么活着吧。
谁不是藏着掖着过日子?
谁都有点儿隐私,都有些学生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信息或者学习本领,所以他们藏着掖着,生怕别人知道了。担心因为别人可以知道中国以后,会嫉妒,或者鄙弃。总归是要藏好了,这样企业才能和普通人也是一样,过普通的日子。
既然夏慧不想说,我也不想追求。他因为我半夜闯进他家而放我一马我也因为他假装没看见鬼而放他一马。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没必要知道太多。
离开夏家,我匆匆赶回自己的家。半夜很难叫到出租车。一想到蒋江醒来,我就希望我脚下能生出两组风火轮,带着我破碎的气浪,冲回家。
半路上终于打了一辆出租车,司机大概是急着回家看老婆孩子,所以开得很快。
一溜烟的功夫,到了一个小区居民门口。我给了张挣钱,也没让找零,急匆匆的奔下了车,奔回了家。
冲到楼上,到了家门口,我将呼吸调理顺了,才慢悠悠打开了大门。
青竹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他看到我回来,就站起来走到我身边。“姐姐,我把蒋江的灵魂拿回来了。现在他还是空的,明天醒来。”
我真诚地感谢青竹,“谢谢你,青竹。”
“姐,你对我客气什么?”青竹有点害羞。她不爱自夸,但自夸时会害羞。
我拍拍她肩膀,让她继续发展去看中国电视。
老人有一句话,叫临家感怯。这意味着一个在外面生活了很长时间的旅行者日夜思念他的家乡,但是当他到达家乡的大门时,他却不敢踏进去。
我现在有点害怕离家近。半路上,我的心在燃烧,我希望我不能立即跳蒋江。但是现在,站在卧室门口,我不敢推开。
你在怕什么?也许和长命的流浪者,不敢看到和喜欢的不同。在流浪者的想象中,故乡是美丽而温暖的,村民是热情而友好的; 但是当他们真正回到故乡时,他们面对的却是村民们冷漠的话语。他们祖屋的前后都长满了杂草,里面可能有很多肮脏的动物粪便。
“姐姐,你站在门口做什么?”青竹问我。
我有点儿过于慌乱的“嗯”了一声,推开了一个卧室门。
蒋江还是一个塑料人,毫无生气地躺在床上,腿上穿着我的大花短裤。他就像一个在海滩上晒日光浴的模特,用一张冷得像雕塑一样的脸来享受自己。
轻轻地关上卧室的门,我悄悄地走到床边,盯着蒋江看了一会儿,把他推进去,然后躺在床的外面。
也许我应该去客房,因为他明天会醒来。当他醒来,看到我睡在他旁边,他可能会说脏话。
我知道睡客房最好,但是身体懒,不想动。只是躺下,和蒋江躺在一起,多好啊。
床单,枕头,薄被子,这些问题仿佛都美好了发展起来,让我有种情况极为丰富惬意的感觉。
舒服了一会儿,心情莫名地低落下来。
我感觉像仲夏的天空。刚才,阳光明媚。刹那间,没有任何预兆,开始下起了倾盆大雨。
找不到情绪低落的根源,也无法摆脱这种情绪,只能这样不舒服。
“明天你醒来时,如果你敢说些不愉快的话,我就让你回家!”我用抑郁症威胁蒋江。威胁过后,我“呸”了三声,改口了。“我会让你痴呆的!”
魂归故里这词儿不好,听着跟魂飞魄散一样。
精神错乱总比回家好,而不是被诅咒。
蒋江醒来发现之前,我就醒过来了。我看了眼墙上的挂钟,现在是七点多,我一共就是睡了自己能有五个小时。
睡得少了,不觉得困了,只是胳膊和腿有点累了。这几天去的地方太多了,估计是筋疲力尽,经过一段时间适应,不错。
我叫了蒋江几次,但蒋江都不睁开眼睛。我应该等一段时间醒来。
也不饿,也不困,也不想自己上厕所,就想我们在旁边一直等着蒋江醒过来。我就像是一种猎奇的赏花客,分分秒秒蹲守在一个昙花前,只为可以看到企业昙花盛开怒放的那一历史瞬间。昙花盛开只一刹那,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