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意将胳膊放下来,双手插进兜里,眯着眼睛盯着我。我觉得他此刻的姿态就像一只蓄势待发的毒蛇,双眼细眯着,随时准备向我发起进攻。
我也绷紧了肌肉,做好了准备,只要他动手,我立刻还手。如果我能打得过他,我就揍他一顿;打不过,我就尽快逃跑。我暗自希望他会动手,因为一旦他动手,我就可以宣告他违约,让我不再受约束。
然而,情况却发生了大转折。林意收起了暴躁的情绪,瞬间变得忧郁,就像一个淋雨的青年一样。
我对他的情绪控制力非常佩服,他能够如此灵活地调整情绪,让人难以捉摸。相比之下,我感觉自己还需要更多的锻炼,多向他学习。
林意用带着几分忧伤的语气对我说:“我没法靠近他,因为……”他话到嘴边,却又停住了,勾起我浓厚的好奇心。
我凝视着他,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
然而,他却像蚌壳一样,闭紧了嘴巴,不准备再透露余下的事情。他的眼睫毛闪动着,嘴唇颤抖着,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令人难过的事情!
“能不能别装得那么过分,林意。”我提醒他,不要过度演绎,过度的假装只会显得虚伪。在表演中,需要把真实情感融入到假话中,把握好分寸,这样才能欺骗观众。
就像炒菜一样,需要掌握火候。火候不足,菜不熟,令人反感。火候过大,菜变老、难嚼,难以下咽。火候必须适宜,才能让客人满意,赞叹不已。
林意嗤笑一声,睁大了眼睛,不再眨眼,嘴唇也不再颤抖,整个人焕发出精神。
尽管他的演技算不错,但我已经十分熟悉他,无论如何他都无法欺骗我。
“回去吧,我们整理个计划怎么样?”我试着与林意商量。
林意用眼神像是甩出飞镖,每一镖都直指我的脸。他甩完飞镖后,冷哼一声,“早知道你这么难伺候,我就找别人合作。”说完,他大步离开,向着回去的方向走去。
他走得很快,转眼间就消失了。
我回到家,他已经喝了茶水。我不知道他从哪里找到的茶叶,也不担心他会不会因此得肚子病。
他坐在沙发上,神情像审问犯人的大老爷一样。我说一句,他反驳一句,一点都没有合作的意思。
我们根本无法达成一致,他时而像火枪桶一样暴躁,时而又像白菜一样温和,时而又突然哈哈大笑,就像狐狸精一样。不到一会儿,他换了十几个不同的表情,简直就像是分裂的精神。
跟他谈话真是自找折磨。一个小时的谈话,我感觉自己老了十岁,历经风雨,饱受折磨。
我问一个问题,他前面反对,后面却完全改变态度,表示同意。我说他之前不是反对吗?他却坚定地反驳,告诉我他一直都是同意的,根本没有反对过!
这简直是颠倒黑白。我怀疑他体内有十几个,甚至一百个不同的人格,个个奇特,共同构成了林意这个变态。
跟他谈话,简直是自讨苦吃。他继续嬉皮笑脸地对我说:“哎呀,都快四点了,你赶紧去睡会儿。你看看你,不好好睡觉,非拉着我谈计划。真是的,你自己想吧,我也去睡一会儿。本来好好一个晚上,都被你弄得不对劲了。”
这叫做颠倒黑白。
在出去那会儿,我真的小看了他,以为他的演技很差。但我错了,大错特错,他的演技不仅好,而且已经达到了精湛的地步。如果这不是他的演技,那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精神分裂症患者,变态中的巨变态!
我气呼呼地躺在床上,努力忍住冲动,不去狠揍林意一顿。
蒋江还在火上浇油,说道:“他可真有趣,他是除了你之外,我见过的第二个有趣的人。”
“呸!滚蛋!”我大声喊着,让蒋江走开。
蒋江的心情却相当不错,看起来我们的折腾为他带来了快乐。
“老话说得挺有道理,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蒋江用一种卖弄的口吻说着俗语。尽管他改了一些语句,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他把我比喻成老鼠,把林意比喻成耗子。
这个蒋江,竟然把我当成过街老鼠一样的小贼!没错,我曾经是小偷,但小偷也有高低之分啊。我属于上等偷窃者,而过街老鼠属于下等,不能混为一谈。
“蒋江,你真行啊,居然用俗语来羞辱我!好,你厉害!滚蛋!赶紧滚出去!”我拿起枕头狠狠地砸向他,然后指着卧室门,让他滚出去。
蒋江把枕头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