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从越州一路过来,可有留意到你大嫂?”陆行云走到床边坐下,才开口问道。
陆行舟却被他问的一愣,抬手挠了挠头,为难道:“大哥,我没事去注意大嫂做什么?”
别说叶珍一直坐在马车上,就算是下了马车来,他也不可能盯着自己的大嫂看啊。
况且,姚清惠还在呢,若叫她看见了,她肯定不罢休的。
陆行云知道他是想岔了,瞪了他一眼:“我是说,你可有留意到她与从前有什么不同?”
“这个嘛……”陆行舟努力的想了一下。
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不同。
他很少跟两位嫂嫂接触,连话也不怎么说的。
不过姚清惠倒是跟他提起过,大嫂跟她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样,虽然出身低,可是行事作风都不像庶女,以她的学识见地,说是嫡女也不为过。
“来的路上,大嫂有空了几乎都在看书。”陆行舟道,“有时候下马车来活动筋骨,她也只是四处走走。”
叶珍的确是喜欢看书。
陶然居内,不论是软榻还是床头,都总放着一本她的书。
陆行云好奇翻看过,她看的书杂,有时是话本,有时是名胜古迹。
从陆行舟口中显然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陆行云抬手赶人:“去忙吧。”
陆行舟却笑呵呵地问:“大哥,你是不是终于发现大嫂的好了?开始好奇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陆行云凉凉的瞥他一眼:“你若闲得很,便出去跑十圈。”
陆行舟立刻闭嘴转身出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叶珍隔一两日才会去看看陆行云。
那军营到底不太适合女子。
好在陆行云的伤也在一日日的好转,到第十日时,陆行舟集结兵马,准备绕道向鹿城出发。
姚清惠知道此事,哭得眼睛都肿了。
“这是三爷第一次领兵,又没有我爹和世子在身边,他万一出什么事……”
叶珍看着哭成泪人的姚清惠,只能一边递手帕,一边让玉环去打盆清水进来。
“你放心,三弟肯定会平安归来的。”
姚清惠听不进去安慰的话,只是一个劲的哭。
叶珍无奈地双手捧脸,脑海中却想起了前世自己第一次送陆行云出征时的事。
那时她也是哭成了泪人,但陆行云连看都没有多看她一眼。
他回回出征叶珍回回都哭,他心底只怕是厌烦透了。
“要不,你去送送他?”叶珍道,“他还没走呢。”
姚清惠哭声戛然而止,但停了两秒,又开始了。
叶珍觉得脑仁疼。
“还是算了……”姚清惠哭着道,“要是见了他,我更怕。”
怕是最后一面,所以干脆不去,这样心底还能有个期盼。
正好玉环送了水进来,叶珍立刻道:“我以前听老人说,男人出征女子不能哭,否则不吉利的。”
姚清惠一愣,将脸抬起来,满脸的泪痕:“真的?”
“自然是真的,我能骗你不成?”叶珍从玉环手中接过帕子,轻轻替她擦着脸,“世子走时我也没哭,你看他现在是不是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