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珍的梦做的断断续续的,好几个残破的片段夹杂在一起,有些前世的,也有些如今的。
到后来她已经分不清哪些是真实哪些是梦境。
在梦中,她好像回到了前世的时候,陆行云依旧对她冷冰冰的,连个眼神都舍不得给她,何况是柔情蜜意?
她看见陆行云纳了那个女子为妾,连同她的孩子,她还看到那个孩子长大后与陆行云越发的相像。
至于她自己跟她的孩子,虽是正室嫡出,却过的比庶出还不如。
这一幕太冲击视野,让叶珍忍不住浑身一颤挣扎着醒来。
她睁开眼,入眼可见的是烟霞色云纹纱帐,她的呼吸声很重,很急切,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也是这时,一个温暖的怀抱将她揽入怀中,手掌轻轻抚顺着她的后背,让她慌得发颤的心慢慢平缓下来。
“做噩梦了?”
陆行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温柔的关切。
叶珍缓缓抬头,入目的是陆行云那张清冷昳丽的脸庞。
一年多的相处,他与过去判若两人,单说这眉眼冰霜,单独面对着叶珍时,早就不复存在。
他或许自己都没发觉。
“梦到你纳妾了。”叶珍嗓音微微沙哑,黝黑的眼珠定定看着他,“那女子是你的外室,你们连孩子都有了。”
陆行云微微皱了一下眉,看叶珍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他只能道:“莫说我不会纳妾,即便我要纳妾,也不会背着你。”
他行的坦坦荡荡,不会做偷偷摸摸的事。
叶珍想到前世的事,抿了抿唇,睡了这一觉,她的脸色已经恢复了些红润,但瞧着仍很虚弱。
“再睡一会儿,还是起来吃东西?”陆行云问她。
叶珍懒得动,身上软的没力。
“我想再躺一会儿。”她道。
陆行云也不再动,抱着她继续躺着。
“二妹妹悬梁的事,你听说了吗?”她低声问道。
“听说了。”他道。
叶珍眸色微微黯淡:“这件事,其实怪我,是我给她出的主意。”
话音一落,她便感觉陆行云抱着自己的手臂僵硬住了。
她没敢抬头看他的脸色,不用看也知道,肯定是很难看。
“二妹妹说她不想嫁人,也不想因为这件事与陶夫人争执太多。她们母女三天两头的吵,都是因为这件事。她问我有没有什么可以让陶夫人妥协的法子,我是被她问的急了,才想出这个办法,可如今我后悔了,要是二妹妹真的因此出了什么事,我一辈子都会活在愧疚当中。”
她合上眸,眼角有些湿润。
陆行云许久都没说话,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过了好久,才道:“二妹妹的事,以后不要再插手了。这件事,也不必再提。”
他指的是陆霜悬梁一事,是叶珍出的主意。
若是让秦王等人知道,只怕叶珍会惹火上身。
“你不怪我吗?”叶珍没想到他居然这么轻描淡写的就过去了,她以为他至少会斥责自己几句。
陆行云苦涩地笑了一下,他怎么敢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