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婆子不知叶珍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不敢随意搭腔。
叶珍说了几句场面话,话锋一转,叫银环去着人抬箱子来。
众人的目光好奇地跟着银环而去,没一会儿,就瞧见两个粗使婆子抬着个箱子过来,她们力气都大,却依旧沉的脸都泛了红。
待到婆子将一箱子东西放到地上时,还隐约能听见里面银两碰撞的声音。
银环将箱子打开,里面果真是放了好几层的碎银,虽不是完整的,可对婆子丫鬟们来说,却是足够她们好几月的月例了。
孙嬷嬷拿了个册子过来,先递给叶珍看了一眼,低声道:“这是各司管事的名单。”
叶珍点点头:“照名单念吧。”她说完,又对底下的婆子们说,“大家想必也知道,往后这王府后院,便是由我当家,我年纪轻,也没管过家,有许多不懂的地方,还要劳烦各位妈妈多多指点。”
那一箱银子的威力着实不小,已经有婆子难压脸上的笑,开口道:“世子妃说的哪里的话,我们这些都是府里做久了的老人,从前有王妃管着没出过差错,日后世子妃接手,我们定也是老老实实的做事。”
叶珍笑道:“有妈妈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今儿是我们头一次见面,往常妈妈们事做的好,想必王妃也常常对你们嘉奖,我这点东西,怕是入不了各位妈妈的眼,不过拿去吃两盏茶酒还是有的。”
她说完,便示意了一下孙嬷嬷。
孙嬷嬷清了清嗓子,开始照着名单念名字。
凡是叫到名字又在场的,都先说明了自己在府里是作何事情的,旁边银环与玉环抬了案桌出来,铺了笔墨纸砚,一一详细记着。
而得了银子的那些人,个个欢天喜地的,对着叶珍拜了又拜。
叶珍从始至终只是含笑看着。
有个胆大的婆子上前来,朝叶珍行了礼后,半是期待半是试探地问:“世子妃,与我同屋住的余婆子腿脚不便没来,她的银钱,我可以帮她领回去。您要是不放心,我签字画押便是,绝不吞她的银子。”
叶珍温和道:“今日只是认个脸熟,往后都是要在我手底下做事的,若成日都是这个替那个的,那事情又该如何做?”
那婆子悻悻地道:“世子妃说的是,是我老婆子僭越了。”
叶珍没有再说话,婆子自然是退了回去。
她望着台阶之上坐着的叶珍,分明还是副年轻面孔,瞧着柔柔弱弱的,怎么说出来的话让人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看来是个硬茬,不好糊弄。
叶珍来这么一出,着实是让人没有料到的。
她猜的不错,的确有许多婆子给叶珍使绊子,没来的这群人里,大多都是得了窦王妃的授意,故意要给叶珍难堪的。
可谁想到,叶珍上任的第一日,便直接抬了一箱银子出来,还是每人领十两银子的大手笔。
那可是十两银子啊,即便是在府里做事的大管事们一月最多也才二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