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出现了一道金色的光线,照射在课本上,身上也感受到了这束光的温暖。
时原从施倩身边经过,带起一阵微风,微风扫过她的发尾,烧红了耳尖。
扣扣扣。
“学习委员,”身后的同学敲了敲她的椅子,施倩转身过去,他说:“作业能不能晚一点收啊,我的还没有写完。”
施倩的目光看着坐下的时原,就一眼,她又收回了目光,回应那个同学:“等第一节课下课交吧,这是最长期限了,不然我会很难办的,快点写吧。”
那位同学感动极了,连连点头:“好好好。”说完就继续写了。
阳光很温暖,很亮。
书页被风轻轻吹起,让原本的《琵琶行》变成了《生查子》。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春风不识字,何故乱翻书。
施倩合起书,拿起一旁的笔和草稿纸,把这首诗默了下来。
白皙的手指握着笔,指尖被压得有些泛白,写字速度又快又好看。
现在正是备考期间,每个人都变得特别忙。
下了第一节课之后,施倩去收语文作业。
学习委员兼语文课代表。
施倩的文章写得很好,语文老师很赏识她,经常拿她的作文作为范文给大家展示。
施倩总觉得今天会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一天紧张的课程就在化学课上接近了尾声。
黄昏格外好看,温暖的光照下,人的影子变得高大了不少,可又是在人群中显得那么渺小。
施倩想去医院看看妈妈。
等红绿灯的人很多,来来往往的车辆让她的眼睛来回游走。
绿灯了,施倩朝马路对面走过去。
一路走到医院,跟往常一样,往妈妈所在的病房走去。
看到病床上整齐叠好的被子和空了的床,她的瞳孔一震。
妈妈呢?
“你好,”身后传来低沉的男人的声音:“你是施倩小姐吗?”
施倩转过身,看着高大的男人:“对,我就是,我妈妈邵弦在哪?”
男人微微低下头,用手指了一个方向:“请跟我来。”
施倩跟着她走。
“请进。”男人带着她坐了电梯出来之去走廊尽头打开了门。
施倩半信半疑地走了进去,看到了在床上安静地躺着的妈妈。
“妈妈,我来了。”她朝邵弦走过去,伸手轻轻去抚摸她花白的鬓角。
季涵雨早就在沙发上等着了。
她侧躺在沙发上,用手撑着脑袋,手里拿着一本满是英文的杂志,红色珊瑚绒的长裙在她身上尽显性感,脸上的妆容也很有风情。
“你终于来了啊,等得我都累死了。”她坐起来伸了一个腰,把散落在耳边的头发别在耳后:“原本想着打一个电话再让你来的,想到还要帮你处理一些事情,就先过来了,”她踩着恨天高朝施倩走过去:“对了,人我已经帮你联系到了,明天你们就能见面,你要带上能够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的亲戚,不管是爸爸还是爷爷奶奶,只要能签字,就要带来。”
“好,谢谢您。”施倩是真的很感谢她。
“你没有爸爸吗?我怎么一直见你一个人?”季涵雨疑惑地皱着眉头。
施倩垂眸,眼下荡起水光:“我有爸爸,但他在一场医闹中离世了。”
她没有爸爸了,不能再没有妈妈了。
季涵雨心里所有的疑惑都解开了,怪不得她会答应下来,原来这是唯一的最亲的人了。
“抱歉。”季涵雨有些无所适从,抓了抓垂落在胸前的头发。
“没关系,您也累了吧,回去休息吧,我还需要待一会儿。”施倩摇摇头。
季涵雨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头了,在桌子上拿起手机就往门口走出去,踏出去之前,她回头:“有什么事情随时找我。”
“好。”施倩应完她她就出去了,保镖关上了门。
整个病房只有机器发出的声响。
冰冷又安静的房间没有一丝生气。
施倩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拉起邵弦的手。
邵弦的手很苍白,没有血色,快要和雪白的床单融为一体了,安静的样子没有生命力,虚弱的样子让施倩红了眼。
“妈妈,您很快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