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贵妃怒目圆睁,却也只好捂着脸颊忍下气来。从她成为满颜祁的女人的那一天起,这也不是她头一次挨打,她亦深知满颜祁的脾性,说到底也不过是一只披着狼皮的羊。
只是狼皮下的温柔从未给过她罢了。
二十年前,满颜祁带着一个身怀六甲的女人遍访名医,来到了南巧国。
南巧国,矿石大国,位于大地之南,以锻造冷兵器闻名天下,当地的百姓人户都希望自家媳妇生的是儿子,好送去南巧国的至高学府精武堂学习,为家族添光。
生在南巧国的云贵妃并不受家里待见,毕竟老来得子,家里自从有了她便再无一子,按理来说父母应视其若珍宝,却不想她的父母同街坊邻居一道都认为她是祸兆。
彼时的云贵妃十分瘦弱,父母年迈她不得不扛起养家的责任,然而在这硕大的南巧国何处用的上她这样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呢?只得在旷野间做个农妇,在山上种菜讨生。
命运也不是一直玩弄她。
那一日满颜祁上矿山采药,不慎掉进矿洞,摔伤了腿,好巧不巧地遇见了挖野菜的云贵妃。
“有人吗?”
听到锄地的声音,躺在矿洞里的满颜祁满心欢喜。
云贵妃那时还以为是风声,并未多想。
“有人吗?”满颜祁又喊了一声。
云贵妃这才听见声响,丢下锄头,往矿洞口探了探身子,谁知竟忘了背上的背篓,篓里的野菜尽数砸到了满颜祁的脸上。
“啊,对不起!”
“啊噗!”满颜祁还没来得及合上嘴,吃了一口野菜。
这矿洞里的如玉少儿郎就这样闯入她的心间,即便那时的他是如此的狼狈。
云贵妃一屁股坐在地上,背篓带滑落下来。
“没事的,姑娘。”
“我不是故意的!”
“好好好,我知道。”满颜祁能感觉的她的无措,赶忙安抚她,“姑娘,姑娘!在下不小心落入这矿洞摔伤了腿,能否请你带两株吴茱萸和这枚石头送到李医仙家。”
“李医仙?”李医仙她倒是从未耳闻,李道士她倒是略有所闻。
“离这不远的,你往北走瞧见一处瀑布便是。”说着满颜祁将一块青色透明的石头抛了上来,险些砸到她。
云贵妃为了救起矿洞底下的满颜祁,山上山下来回地跑,又是送药又是送饭又是找人,好几日忙活。
送药时,她便见到了她这一生的宿敌——颜王后,一身青衣,蹲在地上,半绾的乌发随意地搭在肩上,眼前蒙了层薄纱,手里还拿着根树枝在地上瞎比划。
这个瞎女子哪里有一副急需用药的模样?
矿山一别,云贵妃恢复了她那平淡的种菜生活,不免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没过半月,大街小巷张贴满了通缉令,云贵妃凑近一瞧,竟然是那日她送药所见到的青衣女子,就连那眼上覆的薄纱都一模一样。这倒让她暗自窃喜起来,说不定这是她的机遇。
云贵妃背着背篓满心欢喜地跑回家,却不想还没开心多久,就看见满颜祁带着那个青衣女子误打误撞来到了自己家里。
“好巧。”满颜祁看见是那日救他的女子,率先开了口。
难道这是天注定?
只要云贵妃暗中揭发了这个瞎女子,她便能有机会。
云贵妃略显窘迫,正在思虑着,她那年迈的父母满脸笑意地嘱咐起她来:“孩儿,今后你可享清福了,去了颜都比在这儿强,不必念家。”
“清福?颜都?”云贵妃一脸不敢置信。
“你不知道吧,这位男子是大满帝的后代,小满王孙,颜都的新王!身体壮实,生的也俊俏,他说要在咱们家借宿一晚,还给了我们五万光币呢!”说着她的父亲拍了拍怀里搂着的的钱袋。
“是啊,他还答应我们把你带到颜都,住宫殿哩。为娘不盼你去精武堂,去颜都王宫也比在这儿种菜强啊!”
闻言云贵妃看了眼满颜祁,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伤心,破败的小院里,她的背篓摔在地上。
后来,云贵妃真的进了颜都王宫,满颜祁为她单独安排了一座宫殿居住。一开始她也只是以客人的身份自居,不知为何,渐渐地,她能感觉到是颜王后在把满颜祁往她身边推,每次满颜祁都是满身酒气的来到她住的宫殿里,时常嘴里还怨怪着颜王后,不知是不是这位颜王后怀有身孕的缘故。
说来也怪,光是她知道的就已有两年,颜王后肚